本来看这两人一见仍旧黏在一起,敖吉心中很有些不得劲,现在听了西王母的话一看,心中一乐,公然,这两个姿容灵秀的仙童玉女般凑在一块儿,却没有甚么班配的感受,反而像是勾肩搭背的两只小植物抱团取暖。贰心中顿时一松,想到西王母正心忧瑶姬跟脚一事,便送出一个顺水情面道:“我这几日正配师儿练控雪一术,师儿幼年,心无定型,刚好瑶姬仙子与师儿一样都爱雪,不若共掌控雪之术。”
“罢罢罢,不必多礼了,姑射,你看此次的事可怎生是好啊,哎呀,我最心疼的便是瑶儿,可瑶儿这个倔脾气,真是要急死我了!”
但是二郎神乃是司法天神,最是严苛不过,也不知撞了甚么邪,竟然抛开宋玉、襄王一桩,揪着瑶姬与怀王的私交不罢休,硬要说瑶姬乃是为女不贞,自甘出错,冒犯天条!
也是以,蜀地厥后才向来不见落雪。
“甚么?”
方才另有闲情插科讥笑的韩貅现在倒是眉头深锁,放下信笺暴露冷沉的面庞:“难怪送到我这里的乃是最高层次的请柬――瑶姬,出事了,西王母邀我……去瑶池法会共审瑶姬。”
哎……固然每次都调侃敖吉是年纪一大把的白叟家,但实在,每次听到敖吉辩驳本身芳华恰好、能够和本身再辩论无数会元的时候,韩貅才是阿谁在内心暗喜的人呐!
现在尘寰时至有汉一代,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讲究甚么礼教纲常,连带着究查到仙家私交,跑来追根溯源,有功德者跑去二郎神庙中状告瑶姬为女不洁,与怀王、宋玉、襄王私相授受。
昔楚怀王赴湖北云梦泽畋猎,小憩于高唐馆,昏黄中,见一女子袅袅娉娉,款款行来,自言:“我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台,精魂为草,实曰灵芝。妾在巫山之阳,高邱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罢罢罢,论嘴皮子再过三百年我也斗不过你,还不如看看这西王母的请柬。”
韩貅与瑶姬欣然收下,王母畅怀,差掌管蟠桃园的仙女董双成奉上蟠桃美酒。
此事原也只是一桩曲解,说到底不过是《神女赋》引得曲解,韩貅与瑶姬私交甚笃,天然晓得,瑶姬从始至终只是在云梦泽对怀王一见倾慕,心无他想,更是在怀王身后去地府求来了他的灵魄,放至那琉璃净瓶中,以冰寒雪花保存,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守得怀王复活。
“如何了?”敖吉见韩貅神采不对,赶紧扣问。
但是提起瑶姬,却又有一桩事不得不提。前文便说,瑶姬与韩貅固然脾气分歧,骨子里却都有一股背叛乖张和天真意气。只是韩貅的真脾气只爱闪现在靠近之人面前,而瑶姬的古怪倒是三界闻名。她性子烂漫,热忱大胆为凡人所不容。
楚王恍然梦醒,芳影无踪,遗香犹存。
“……”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两件东西:“此名为贮雪琉璃净瓶,瓶内盛着数片雪,当由瑶姬仙子保管。此名为击雪黄金著,每遇浓云密布,姑射便可用黄金箸敲出一片雪来,下一尺瑞雪。”他将净瓶与黄金著分与两人。
常言道天嫉红颜,才子薄命,女人无端地竟缠绵床塌,患起那知名的绝症,花圃里、小河边,再也听不到她银铃也似的笑声。西王母身为瑶池之主,为仙女之首,掌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美酒玉露,但是药能医病,不能医命,瑶姬还是终究香消玉殒。
别的也就算了,说瑶姬“自甘出错,与凡人苟合”这一段完整惹到了瑶姬,她心高气傲,咬定了本身就是心许怀王,私动凡心。因而两人越闹越大,最后二郎神这位司法天神竟判处要抽瑶姬仙骨的决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