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风强忍气愤,还是对峙要金盆洗手。那群嵩山弟子见状,把他的家眷尽数押入大厅,全都用剑比住。有一个面黄高瘦的人开口道:“刘师兄,如果你再对峙洗手,那我就杀了你的儿子。”
次日,这天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正日,到得巳时二刻,刘正风便返入内堂,由门下弟子接待客人。将近中午,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这些人有的相互熟谙,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号召引见,喧声高文。
刘正风脸露浅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天门道人一顿足,站起家来,怒道:“那淫贼死了?你还在胡说八道,给令狐冲这狗崽子强辩。天松师弟,你……你说给他听,你如何受的伤?”
岳不群摆摆手笑道:“五岳剑派亲如一家,天门道长如此说,可就见外了。”
岳不群离天门道人比来,也跟着跃起,抬手格住了这一掌,“砰”一声两人都退了两步。
那官员宣完旨后,刘正风便成为了朝廷的一名将军了。厅上群豪,神采又是难堪,又是惊奇。来到刘府的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现在见刘正风趋炎附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暴露鄙夷之色。
天门道人大怒脱手,本来只是羞愤难当,觉恰当众丢了面子,倒不是真的想杀了天松。毕竟是多年的师兄弟,豪情犹在。听得岳不群如此一说,感激道:“岳师兄不愧为谦谦君子,肚能容人,天门这里给你报歉了。”
当下天气已然不早,刘正风派削发丁,引着世人,去配房歇息。
风萧萧心下气愤,忍不住冷声道:“你们受持利刃勒迫妇孺,如此手腕莫非是投奔了魔教吗?”
这时刘正风正笑嘻嘻的走到厅中,开口向群雄说了一通感激的话,然后伸手咔嚓一声,就折断了随身宝剑,表示本身主张已定,对峙退出江湖之意。
岳不群道:“天门道长,我看他满脸惭愧,想必也是晓得错了,既然现在曲解都说开了,就给他一次改过的机遇。何况这是在刘贤弟府上,明天又是他金盆洗手的日子,见血不吉。”
岳不群已猜到是何事,心中笃定,施礼道:“本来是天门道长,不晓得长找小徒又何事?”
风萧萧笑道:“费彬排行第四,那就是我的了。恰好趁这个机遇向武林宣布剑宗已然回归的动静,让嵩山派不敢藐视我们。”
天门道人怒道:“何事?何事?令狐冲是你的掌门大弟子,总算是王谢朴重的人物。他竟然去跟那**掳掠、无恶不作的采花悍贼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干甚么了?”
岳不群也是黯然道:“嵩山派有此来由,我们便不能和他们相左了。”
定逸师太本来也早已不满嵩山派如此霸道,只不过五岳剑派乃是盟友,嵩山又势大,她敢怒不敢言罢了。见岳不群都开口指责,便也开口呵叱道:“你们快将刘师兄的家人放开,左盟主只让你们禁止刘师兄金盆洗手,本是一片美意,你们怎能如此做?”
风萧萧暗自点点头,这刘正风也算是一流妙手了,比之封不平也差未几了。
刘正风道:“天门道长太客气了。”
岳不群也接口道:“你们如此行动,实不是正道中人所为。”
岳不群听了也是一愣,道:“风师弟但是有甚么猜想?”
一个长须道人说道:“今儿早上我和迟师侄在衡阳回雁楼,见到令狐冲另有田伯光和一个小尼姑……”
厅内世人都是大哗,纷繁看向天松道人,只见他满脸通红却不答话。世人见了他的神采,均知当时真相确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