荏九呆了一瞬,见他一脸严厉,她便也肃了神采,手一伸竟诚恳接过了棒子,她在手中衡量了两下,感觉这玩意儿竟出乎料想的沉,打人……应当挺疼。
楚狂伸手抓住她的脸将她挡住,他看似没用力,但却让荏九半分也没法靠近他这边。他声音平平:“这是你情愿帮手我第二个要求的意义吗?”
荏九伸着脑袋往内里望了一会儿:“天上吗?”
荏九祖祖辈辈都是山贼,守着寨子从未被官府攻破过。一来是因为这盗窟位于支梁山顶的一个凹谷中,四周环山,易守难攻,二来是这群山贼一向挺循分守己,一年下山干几次活够保持生存便足以,只抢东西不伤人,厥后干脆开荒耕地,过起自给自足的糊口起来,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们畴昔了。
荏九无法感喟,“被大黄养大的就学得大黄一样的德行,白瞎了你这万兽之王的称呼……别舔。”她推开它的脸:“你如果再大一点,我半脸的肉都得给你舔没了……啊,爪子别在我脸上刨,别刨……拍也不可,喂!你要玩死我么!”
明白不睬会荏九的念叨,直到将她拖到高高的门槛前,它犯了难,唯有蹭到荏九脸旁卖萌。它还小,舌头上的倒刺尚未长硬,舔得荏九一阵难耐的痒。
这要换做之前,荏九早就拍桌子顿脚大笑了,但在见过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以后,荏九此事只是冷静的把菜咽了出来,然后抱着碗往高高的门槛前一蹲,抬头望天:“哪一颗星星?”
“啊,在北极星这边啊。”荏九扒了几口饭,又问,“你来我们这儿是做甚么的?”
他的神采沉了下来,黑眸微动,并非慌乱,而是在理性的回想着各处细节……俄然,他一昂首,眸光慑人的盯住了荏九:“在我复苏之前你对我做了甚么?”
“噗!大王!”荏九喷饭。许是发觉到本身的行动不雅,她清咳了两声,一抹嘴,羞眉遮目,扭着脖子道:“讨厌,如何能用那么凶悍的称呼唤我呢,我叫荏九,你能够叫我为九爷……咳嗯,叫我小九或者阿九。”
杀了她全然没用,男民气想,他对这里并不熟谙,这个女人有效的处所另有很多。深思半晌以后他将荏九从床榻上拖了下来:“你帮手我去取回飞翔器。”他不由分辩的拉将荏九往房门口一推,绕到她身后,用兵器抵住她的背脊道,“带路。”
荏九捏着筷子捧着碗呆呆的看了他一阵:“你……这是吃好了?”
“我又不是天子!只是一个小小匪贼头头,有甚么权力去号令官府的人将东西拿给我!那不是找死么!”男人眯眼看了她一会儿总算是明白了他们之间对于“头衔”的曲解,他也未几说别的,直接问道:“天子在那里?”
明白非常欢畅,正想给主子表示一下它对她的爱恋,俄然一道蓝光激射到它脚下,明白浑身一颤立马惊骇的躲到荏九背后,又怯又怒的望着那方的黑衣男人。
“还……”荏九耳根红了红,捂着脸颊道,“还亲、亲了你一口。”
男人默了默,似在思考,隔了一会儿,又换了个说法:“让你们的王来见我。”
荏九不再多话,将棒一转高高的举过甚顶,竟是一副要将他狠揍一顿的架式。但当他们四目相接,荏九便光荣的感觉心底一软,这么精美的男人打残了多可惜啊。她举着棒子,久久没有动手,男人便也一动不动的将她盯着。
荏九爹娘平生的胡想就是能有个儿子,但拼了半辈子,生下来九个不带把的。她头上八个姐姐——招弟、来弟、想弟、盼弟、望弟、念弟、要弟、求弟——匪贼爹娘生到荏九,总算是绝了心机,给她取了个‘认’便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