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那人看细心,小镜子就又拢进袖子不见了。
叶无倾将门翻开,让出去一个穿戴小二服饰的男人。
“俺传闻,北边儿比来可不承平,好多流民往咱这儿逃呢!”
“大哥你也忒瞧不起人!”王大彪从怀里取出一个藏蓝色的荷包来,荷包略有些旧了,上面绣了一朵黄艳艳的大菊花, 菊花上面还缀了两片绿色的叶子, “瞧见没, 俺婆娘绣的!都雅吧……”
“咚咚咚。”
“也不但女眷,你想啊,方家是开布庄的,李家是完工坊的,部下那么多掌柜、工头,说不得就有谁掌着几个秘方呢!买了不亏损。”
跟着这份答复,一堆金的银的珠宝金饰,也一起呈现在了陶盆底部。
如果说之前只是凭叶无倾的气势,他猜想此人必定是一方人物。那现在见了这么多之前闻所未闻的宝贝,老掌柜已经能够必定此人必然来源不凡了。
从金店出来,他也没在大名府多逛,街上见了几只成心机的小玩意儿随便买了些,就出了城,临登船前,才用石子儿当暗器,把缒在他身后跟了老半天的眼线们打的哎哟哎哟叫,全都露了行藏,然后他飞身上了船。
“别急,”叶无倾将一只小镜子丢给他,“另有这个。”
是的,因为叶无倾去大名时住在不平安的店里,他当天早晨底子没跟小乔联络,就是不想冒这个险。
“这大名府,近些日子来菜市口每天有人掉脑袋。听申明儿个是方家跟李家?方家开罪是因为本年的贡品布料出了岔子,李家又因为啥?不是说李家靠上管军需的刘将军了吗?”
灯光之下,内蕴宝光,灿烂夺目。
“正要见地一番!”
叶无倾一行人吃饱肚子今后,就回房安息去了。
以是结算下来,钱花的倒也未几,统共不到五百两,此中最贵的就是凤冠了――他没用才刚到手的那一百两银锭,而是用的金叶子付账。这些金叶子有他之前攒下的,也有从私盐估客手里搜出来的……
将船拉上帆船,一起逆流往上,中间停了几次关卡,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城门封闭进步.入大名府,只幸亏城外找了家洁净的店面歇了。
老掌柜痛快得很,随便取了一瓶拔开瓶塞,倒了一点在高脚杯里,先用鼻子嗅了嗅,再仰脖倒进嘴里,咂么了咂么。
十来个山贼刚好挤满一间大通铺,叶无倾这当寨主的报酬提一级,伶仃要了间上房,恰好那一箱子琉璃器、牛皮大背包也全放他这里,免得人多眼杂,再出点岔子。
“恰好明天去看看……”
“客人好技艺!”
叶无倾交代王大彪雇了几艘大船,带了人在船埠等他。他自进了大名府,挑了几幅素净标致的绣品,又去金店买了些工艺高深的花钿、步摇,金冠、玉钗,乃至另有一个标致至极的凤冠……
“可不是咋的,自打江将军去了,铁桶一样的河间府就踏马成了个筛子,这都几次易主了,辽狗是抢了又抢杀了又杀,那边儿人没了活路,不跑留着等死么!”
叶无倾一行坐在厅里,要了些肉臊子大饼卷咸菜吃,一边留意着厅中其他过路客的闲谈。
“嘿,李家不靠那姓刘的,说不得还没有本日这一劫呢!前不久大名府来了俩钦差,说要奉旨查一查军.械库……成果你猜咋的?库里剩下的军.械十不存一!就这还都是生了锈的!朝廷大怒啊!姓刘的满门抄斩,李家半副身家都办理出来了,可惜还是买不得命啊……”
“本来是琉璃器!”几只牛油大蜡的映照下,箱子里的玻璃瓶个个晶莹剔透,华丽至极,“却不知这些瓶子里装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