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龙王俱是大惊,面面相觑道:“这个实难从命。”
孙履真听了大喜,在殿上一顿蹦跶,跳了好久,方道:“既然有马了,还不快牵出来!”说罢将手一抖,那条铁链子早已变做个绣花针,又藏入耳朵中去了。
敖光怒道:“谁怜惜了?若要宝贝,便送他些也不值甚么。他要龙子龙孙去变马,岂不坏尽了龙宫的面子,我誓不能承诺他。”
孙履真道:“我说你们这帮老王八蛋,会不会说话啊,这不是我欺侮他,是他自取欺侮!我刚才再三求他,他只是不肯,若肯早说送我一匹,我早就走了,谁耐烦与他拉拉扯扯!”
敖明听了不敢搭话,从速命人去取了过来,呈给孙履真,这鞍辔却也是一副好鞍辔,只见:双镫珠镶玉嵌,一鞍银缕金雕。层层衬屉软随腰,绣带绒绳奇巧。环嚼彩光艳艳,障泥锦色飘飘。丝缰滴滴紫蒲桃,端的是把握龙驹珍宝。
未几时早到了凌霄宝殿,只见金钉攒玉户,彩凤舞朱门。复道回廊,到处小巧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遨游。上面有个紫巍巍,明幌幌,圆丢丢,亮灼灼,大金葫芦顶;上面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恶狠狠,掌朝的天将;气昂昂,护驾的仙卿。正中间,琉璃盘内,放很多重堆叠叠太乙丹;玛瑙瓶中,插几枝弯曲折曲珊瑚树。恰是天宫异物般般有,世上如他件件无。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朝王玉兔坛边过,参圣金乌着底飞。
“我说你们这帮老固执,早点牵出来,岂不是省了我很多力量,”孙履真看了欢畅,不由得抓耳挠腮,喜上眉梢,及至转了两圈,俄然又皱起眉头来,“这马确切非同凡响,不过却少了一副鞍辔,你们别藏着掖着,既然有马,必定有鞍辔,还不一并给奉上来,等着找打么!!”
却说那九天之上,中天紫微星与那北斗七星遥遥对应的中间位置,无边无边的祥云之上,耸峙着一道古朴严肃的流派,四个凶神恶煞的神将带着诸多兵卒戍立,门上大书三字恰是“南天门”。
西海龙王敖润说道:“大哥,你又傻了不是!现在的文人墨士哪一个不叩首拜礼去阿谀和尚?何况牲口!”
那明孝天子以此为大事,天然又想让文武百官并各寺和尚焚香远送。刘半偈乃是个自重的人,天然以清净为名辞了,明孝天子没法,只好细细拉住他低语了半晌,求他到如来佛跟前美言几句,让这大汉江山永固。刘半偈心中暗笑,也是囫囵答了,自此便辞了天子,翻身上马,往西天而去。
不一时,三龙王齐至,瞥见敖光被锁,天然大惊失容,忙问启事。敖光感喟一声,便将孙履真强要坐骑、要龙变马之事细说一遍。
这刘半偈一出东长安城,便即宣布了西游的正式开端,天然天生异象。那暗中看着的几个贤人,各自心中有着本身的小九九,各自策画不提。
四将之首的增加天王魔礼青一见,心下大惊:自从那孙悟空大闹天宫千年,还未有如此异象,到底是何事?当下不敢怠慢,一溜烟便钻入南天门,向天庭内跑去报信。
敖明也低声笑道:“哥哥莫急,这副鞍辔乃是当年周昭王南征,被楚人用计献胶舟将他灭顶,沉于江中的御马身上的鞍辔,被我的巡海夜叉拾到了,不敢藏匿献给了我,一向留到现在,归正也没用,便送给他也无妨。”
孙履真闻声说实难从命,便不管好歹,扯着敖光就往外走。慌得三龙王齐声劝道:“小圣来意不过是要一匹龙马,何必这等欺侮家兄,等我们筹议一匹送你。”
孙履真见了二话不说,一把抢了过来,套上龙马,看着就跟一套定做的普通,心中欢畅地都要跳起来了,也不管龙宫狭小,胡乱向四人拱了拱手:“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