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是谁先从空中拿印砸我的,还用花言巧语扰乱我心神……”被踩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孔雀用微不成闻如蚊蚋般的声音嘟嘟囔囔道。
这田烈武本是俗世中人,就跟族叔念过两天埋头咒,那里经得起这明王真火,当下火势漫卷,眼看距那火舌已经不敷三尺之遥,命在朝夕。
当下想到就做,一巴掌扇醒这鸟和尚,瞅见中间地上的小幡,捡了起来。
“哦,如此说来,对超度还是有点感化的。”李无锡听到这里,心中点了点头,在孔雀身高低了几道禁制,把踏在他身上的脚挪了开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道,“如此彻夜就用你我佛道合力度化了这万千冤魂吧,如若你敢有异动,我就先灰灰了你!”
此人恰是从多宝洞西来的李无锡,他此时方才行至金陵上空,突感下方高强度的灵力颠簸,凝神驰下一看,从速爬升下来,堪堪保得那田烈武一行人的性命。
刚想一脚踹下去,让着和尚去见他的鸟祖宗去,转念一想,七十多年前的冤魂现在还未转生,实实是不幸之至,这是贼老天不长眼。我不如逼这贼和尚翻开封印,用东密咒法和多宝洞道法超度这些亡魂,岂不是功德一件。
“不敢,不敢!”孔雀听到这李无锡公然想要翻开封印超度亡灵,站起来从速点头哈腰地像个孙子似的卖乖道,心底却嘲笑不已:臭羽士,比及翻开封印,统统就由不得你了。
沧浪玉牌在心念电转之间也已经放出万丈光彩,抵住了那佛光,消弭了李无锡身上的束缚。这沧浪玉牌非儒非释非道,不受孔雀明王咒的影响,一时候斗得不相高低。
大咒一出,无边佛光普照,向李无锡罩来,他一时不察,只感觉一阵温馨平和,生不出一丝抵当之心,心下固然警省,手足却没法转动,若然被佛光罩上,再经降魔杵穿体而过,说不得就是个形神俱灭的了局。
“你妹子的!”李无锡听了火冒三丈,又是一脚,踹得孔雀背过了气去。
“那是从东洋一名阴阳师手中得来的东西,叫十方炼魔幡,就是炼制这式鬼的法器了。”孔雀不想再被李无锡打,只好把王仁万给卖了。
“呵呵,孔雀,你莫欺我久不问世事,你那花言巧语我实实是不信的。”李无锡见一诈胜利,便做起那老气横秋的模样来。
斗得一时三刻,李无锡颇不耐烦,大吼一声,身材暴涨一尺不足,双手互搓一阵,啪啪地拍出火花来,一巴掌如铁似钢地拍向孔雀,那孔雀只凭一口真气差遣降魔杵和念出孔雀明王咒,修为比李无锡还是差了一点,当下被李无锡一把拍中面门,惨叫一声跌了出去,术法立时如冰消崩溃,“当啷”一声从袖子中掉出一面小幡来。
孔雀悠悠醒转,一昂首瞥见还在李无锡脚下,不由得叫苦不迭:“我的爷爷哎,你说你打也打了,问也问了,气也出了,你还不把我放了啊。”
孔雀一听气得不可,本身好歹在东洋也是个堂堂正正的退魔师啊,如何一到他嘴里甚么都变成害人的妖物了,不过转眼一想,那小幡确切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孔雀在一边早已经看得不耐烦,刚才因为一些俗人叨扰,迟误了他施法,现在又来了一个修道者,看来是更加毒手,怎能不烦躁万分,当下对李无锡大喊道:“兀那羽士,你如何晓得我的来源,你但是那蜀山中人!”
“实在,这东西对超度亡灵也是有帮忙的。”孔雀眼看他就要脱手,心中可惜这幡,赶紧叫道。
“贫道无锡道人,一介山野修士,不晓得甚么蜀山。”李无锡翩然飘落站在孔雀劈面道,“不过我善识天机,对孔雀道友之事也是略知一二,你与那黑瞳大战数月而败,当今如何还没回归东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