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借主。古恒说。
桌上杯中的残酒，瓶里等候怒放的红白双色康乃馨，我已收起家边的那把弹簧刀。两支蜡烛已经燃尽，燃烧，烛滴像血掉在烛台上，早已固结。统统还是，并非幻觉。但是古恒还在毫无停止地对我停止说话轰炸：我们分开不过一段手指数都数得清的时候，如此长久，你就变成如此变态。谁会忍耐你们这类女人。
古恒目光扫了一下台上，就避开了，他拿起桌上的枇杷清酒，给本身倒了满满的一杯。
古恒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使我满身发毛。一顷刻，我恍忽了，不知本身究竟身在那边？
门警通报说有个打着绿油纸伞的男人要出去找我。近似这类演出都是俱乐部高薪请来，从不让外人，更不让男人看的，而古恒专挑这时来，并且敢突入康乃馨总部，是刚巧还是成心？我活力地想。“好吧，”我说，“让他出去！”
我转过身去。我清楚最困难的时候到了。只一会儿，我回回身来，举起手，说，“好吧，让我们表决。少数从命多数。”这时我发明古恒站在我的面前，一脸是笑。
好吧，现在我听你说毁灭，我说着，将方匣子拿在面前，翻开。匣子里没有跳出任何一个怪物的头，只要一摞放得划一、写满密密麻麻字的纸。
我和他站在房间的两端，中间隔着那张奇大的长方形檀香木桌子。“数都数得清的时候？长久？”反复着他的话，我感到必须奉告他。
“你不看也行，你也不消看，你完完整满是遵循你的小说来糊口的。”
“把他清理掉，我们这里不答应有男人出去。”有声音叫道。
当然是你的小说。他边说，边从匣子里拿起一大沓纸片，身材和靠椅一起稍稍分开桌子，取出打火机，吧嗒一声响，淡绿色的火苗一下腾起。等我醒过神来，已晚了，火焰，像个猛兽，吞噬着他手中的纸片。我跌在椅子上，蒙了，只能看着一页页变成灰烬的小说卷曲着在风中飞舞。他嘴里念念有词：只要烧了它，才会使你完整复苏过来。
“笑你们，笑你，你和她们都是一样的货品，”他走到我跟前，“你不过是借民主之名出售我罢了。你不是要制裁我吗？好，我让你看，我本身脱手，自宫！让你们获得点永久难忘的刺激。”他猛地拔出一把弹簧刀，他甚么时候从我的随身小挎包里将刀取走？他行动快到出乎料想，但我的女友们行动更快。
我将日历倒过来对着墙上的镜子，指给他看：6661――一号妖怪。我往上提起袖子，暴露臂上的文身，666构成一朵花，而1成为一支箭。
寥寥几下掌声。那舞男再三哈腰表示感谢。音乐又响起。舞男重新穿了一套行头，背过身。古恒仿佛再也坐不住了，他拿出一支烟，扑灭，然后去了阳台。
“你的糊口――你只能糊口在小说的设想当中。你这个脆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