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对着镜子,打理了一下本身秃顶,然后抽脱手纸擦了擦手,又把沾了水的秃顶狠狠擦了几下,这才丢到纸篓中,吹了一个标致口哨,分开。
又有些嫌弃地在洗漱盆前对着镜子洗了洗手,这才对内里的小弟说:“出去两个,把他弄出去!待会儿我要和他好好算算账!”
金九一把抓住戚万达的头发,让他的脸扬起来,盯着他恶狠狠道:“喝多了酒,我让你复苏一下先!如何样,好点了咩?”
金九隔着桌子,就坐在戚万达劈面,他斜靠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桌子上,嘴内里咬着一根冰棍,手里头拿着戚万达的钱包,翻看内里的证件,时不时收回“嘎嘣”声。
戚万达尽力节制本身的情感,咬咬牙说道:“哦,本来是九哥,我还觉得是边个呢!你等我一下,我顿时出来!”
“戚老板,内里味道很不好闻的啦,你出来先,我们好好谈谈!”金九粗暴的声音在洗手间内回荡。
冰糕棍精确无误,正中目标,砸中戚万达额头后落地。
“阴你?做咩呀,我们但是做端庄买卖。”金九无辜道,“你消耗,我收钱,很OK呀!如何,想认账?”
金九笑了,把刚才擦嘴巴的纸巾揉成团狠狠砸向戚万达脑门,“我看你到现在还没复苏!除了酒水雪茄,当然仲有那两个小mm的陪酒费啦!”
分歧的是,抓住猪八戒的是七个斑斓的蜘蛛精,抓住本身的倒是个满脸横肉的秃顶佬。
戚万达诚恳巴交地坐在金九劈面的椅子上,神情不复之前作为香港人的高姿势,头发混乱,神采惨白,整小我委靡不振。
“咳咳咳!”戚万达嘴里咳着口水,“我……我的钱……真被偷了。仲有,我是香港人,你不能如许对我!”
作为香港人,戚万达对这部戏一点兴趣都没有,大陆的电视剧能够甚么都雅的,比起香港TVB和香港亚视来讲差远了。
“那就付钱咯。”
非常的难受!
戚万达犹踌躇豫地伸手拿起那打出来的账单,一看数量,吓了一跳,“这么贵?我只不过点了两瓶酒水,一盒雪茄,却要收我四千八百块,有冇搞错?!”
戚万达不作声。
这是一间处所不算太大的小黑屋。
墙壁上张贴着残破不堪的香港女明星海报,因为破的太狠,分不清脸孔,也不晓得是王祖贤,还是张曼玉。
金九裂开嘴笑了,付下身子拿眼睛险恶地盯着他:“先前我对你有讲,我最钟意你这类香港人!”
现在,电视机上面正在播放央视八六版的《西纪行》。这部戏自从出世以来,几近每个暑假都会在电视台重新播放,能够说脍炙人丁,长幼皆宜。
“喝多了?那可要谨慎走路!”金九笑眯眯地伸手去搀扶戚万达。
金九把钱包中的那些证件抽出来晒了晒,“这么多证件,你是做咩的,做假证的?”
戚万达还是很清楚大陆这边物价的,五千多充足浅显人六七年的薪水,两瓶洋酒,一盒雪茄顶多一千块,现在却翻了三四倍。
说话间,戚万达就伸手按了一下抽水马桶,让马桶收回抽水的声音,这才把隔间的门翻开,一眼就看到金九正斜靠在隔间墙壁上,手中把玩着钢音打火机,啪啪作响,现在正笑眯眯地盯着他,铮亮秃顶在洗手间暗淡灯光映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金九看看手上抓掉的毛发,吹了吹,油腻腻的,忍不住骂道:“死肥佬,搞这么多头油!”
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然后就是一台“熊猫”牌14寸吵嘴电视机。
金九笑了,从椅子上坐起来,然后快步走到戚万达身边,屁股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盯着他:“你说咩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