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带着满腔气愤返来,未曾想在村东头的树林里找到的人,已经和她影象中大相径庭。
她没有沉浸在哀痛中多久,因为车俄然停了下来,她固然看不见,但还是听得出有很多人从四周八方包抄了她们。
只是凤姨是看不见的,她现在能行走无碍全凭一副仙觉,也就是并非看到而是感到到事物的存在。
厥后,她被婆婆推出来当挡箭牌,又搏命逃出匪窝,展转多地,好不轻易找归去,想去寻仇时才晓得二房生子时难产,一尸两命,大人孩子都没保住的事让婆婆大受打击,仅仅半个月后就抱病过世,男人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浇愁、又与人打赌,没多久就家徒四壁,露宿街头。
“你这个丑八怪,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小巧气极,擦去嘴角的血,口不择言,“他既要休我,那女人就算不上是我婆婆,我现在就去讨个公道,等看到一纸休书,我就分开林家,毫不转头,也算成全你们两人便是。”
“相公说……他、他说要休妻。”
凤姨没想到他竟然还不走,她耻笑,“又不想走了?别奉告我你被我关上瘾了,以你现在的模样,是离不开物灵界的,但好歹比关在这一方六合强,你不必担忧我去寻你费事,我龙族和你们人类分歧,言出必行,既决定了让你分开,就不会再去找你。”
珠子没甚么窜改,起起伏伏却像在点头似的。
她越说越感觉气恼,当年他娘亲手把她送给强盗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当时就那样打发她走,不肯亲身相送,厥后大抵也没寻问过她,不然如何未曾相救?
凤姨徐行上前,“你还想得我甚么宝贝不成?这里都是人界浅显女子的用物,你用不上的。”
小巧嘴角一抹赤色在她惨白的面庞上显得过分妖异,她乃至低低笑了起来,“不问是非好歹,听信一面之词,我去和他娘劈面对证,看谁敢冤枉我。”
二房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她神采微变,“相公他、他在照顾婆婆。”
他一番话柔声细语,二房缩手缩脚站在一边,昂首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小巧把统统都看在眼里,只觉分外好笑。
她回绝推委不过,被婆婆轻而易举推上拖车,就这么赶着分开了,过了半响,她才记起,男人竟然没出来送她。
他面对不了没有亲人活着的人生,看似救了她,实则只是本身在回避罢了,他如果真的那么喜好她,又如何忍心让她面对只剩一人的人生呢。
男人绝望透顶,“婆婆说你推倒她害她受伤,我本是不信赖的,现在……你让我如何信赖你?”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小巧咬着牙,看起来非常凶煞,“你滚出去,这是我和他的事。”
“我明天看到乐乐,才晓得自古以来,人都是一个样的,蜜语甘言先哄着,不需求的时候毫不包涵一脚踹开,这千百年来我已经看过太多如许的事情了,来托我找人类的,没几个碰到的是好人。”
都已经提出休妻了,还说信赖她?小巧脸若冰霜,一双眼更是锋利似刀,“休书呢?还没写好吗?”
“他负我,负了我!”
珠子绕了个圈,接着撞了撞最上面的一个小抽屉,凤姨一怔,呆呆在原地愣了半响,最后上前悄悄拉开,抽屉里躺着一个带锁的小匣子。
她又回到海边,当海水没到她脖子时,胳膊蓦地被人抓住,“凤娘,不要死,我只要你了……只要你了……”
小巧缠绵病塌,等能下地活动的时候,已经畴昔两个半月了,加上突患眼疾,她根基看不清东西,行动大受限定,乃至还不如她婆婆规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