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嬷嬷慎重的看了眼儿媳妇,见她是当真的,对张大夫笑道:“张大夫,老婆子见地陋劣,你大人大量,千万别和我计算。我家孙儿就奉求给你了。”
康嬷嬷看着她这怯懦的儿媳妇,又叹了口气,儿子是个忠诚诚恳的,当初怕他被儿媳妇压抑,给他聘了个驯良的。现在碰到事,又感觉儿媳妇太驯良了也不好。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谁能撑起来。
康嬷嬷跪在康大面前,摸了摸他冰冷的面孔,眼睛泛酸却流不出泪来。
康嬷嬷内心闪过不详的预感,她是老太太身边第一红人,府里的人谁不看她三分神采,断不敢在她家门口撒泼的。
张大夫擦干了汗水,背着药箱道:“承蒙光顾,二百两银子。”
康嬷嬷眼里闪过阮瑾年那双吵嘴清楚,分外清澈的眼睛,内心有些摆荡,或许三女人是个能够投奔的工具。
也幸亏她别了开眼,才没看到张大夫把中空的银针插出去宝血脉里,引着玄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她想到六年前那场烧毁庄嬷嬷一家的夜火,心道不能再等了,或许入夜了,等候她们一家的就是和庄嬷嬷一家一样的结局。
康嬷嬷看着又堕入昏睡的孙儿,问儿媳妇道:“妙手回春堂的大夫还没请来吗?”
康嬷嬷抬开端看了她一眼,和缓了神采叹道:“我奉告你,你可别往外说,这是老太太要卸磨杀驴呐。”
康嬷嬷坐在床头,揣摩着她该如何做,才气获得三女人的信赖,让她情愿脱手庇护他们。
康嬷嬷也是这个意义,两人都目光炯炯的望着张大夫。
来宝娘望着康嬷嬷道:“娘,张大夫医术很高超,明天来宝差点闭气了,就是张大夫抢救返来的。”
康嬷嬷到底做不来丢脸的事情,是以她看到张大夫暴露嫌弃的神采,就叮咛儿媳妇拿来了银子。
公然老婆子翻开门两个小厮抬着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男人出去。
康嬷嬷想到了妙手回春堂的张大夫,她麻溜的起家。
来宝娘愣住了,看个病如何这么贵。
就算挣不出一条活路来,她也不能让老太太好过。
康嬷嬷看了眼卧床不醒的孙儿,含着泪点头。
来宝娘欣喜的问道:“来宝,有没有感觉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