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瑾年压抑住内心的镇静,摸索的问道:“娘亲,爹如何没来看我?”
快到中午了,画屏端着小丫头熬好的药走到床边,见阮瑾年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不安的皱着眉头。
阮瑾年看着药啊了一声,皱着眉头嫌弃的道:“我又没抱病,喝甚么药?”
阮瑾年没想到死了还能见到娘亲,圆圆的脸上绽放了幸运的笑容,就看了这么一眼,沉重的眼皮又有力的合上了,泪水顺着脸颊浸湿了枕头。
谢氏伸手摸了摸阮瑾年的额头没有发热,吐了口气道:“傻孩子,你爹不是年初就去了都城吗,如何问起胡话来?”
谢氏不明以是,被女儿哭得心都乱了,一个劲的给她擦脸上的泪水,哄着她别哭。
阮瑾年梦到祖母诡异的看着她的眼睛,阴沉色的笑道:“福嬷嬷,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浸在酒里。”
一个留着山羊髯毛戴着风兜帽的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走了出去,前面跟着个提着药箱的孺子,两人看到起家站在床前的谢氏,放下药箱就要施礼。
阮瑾年紧紧的依偎在她娘身边,皱起了眉头。
认识在黑暗里垂垂复苏,阮瑾年感受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痛一刹时都消逝了。谁正用手绢擦着她的额头,沁民气脾的栀子花香钻进心肺,安抚了内心翻涌的仇恨、不甘。
阮瑾年摔交了,谢氏又是担忧又是操心,折腾了大半天,加上还怀着孩子,现在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抚摩着阮瑾年的头发,倦怠的道:“百龄,你再歇息会儿,娘陪着你。”
阮瑾年被母亲搂在怀里和顺的安抚着,眼泪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十几年来,她盼这一天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想到死了倒成绩了昔日的欲望。
谢氏闻声阮瑾年喊她娘亲,欢畅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双手捧起阮瑾年的小手,冲动的道:“百龄别怕!娘亲在这!娘亲在这!”
谢氏从速道:“快请大夫出去。”
套间暖阁的帘子被翻开了,穿戴藏青粗布棉袄的中年仆妇走了出去,画屏欢畅隧道:“太太,温嬷嬷返来了。”
画屏见女人精力头好了,端着温好的药,笑问:“太太,这药女人还要喝吗?”
阮瑾年确信她是真的回到小时候了,镇静的抱着谢氏裂开嘴笑道:“娘亲,我好欢畅。”
画屏和青鸾过来给谢氏宽衣脱鞋,谨慎翼翼的扶着她躺到床上。
谢氏摆摆手担忧的道:“老大夫不必多礼,小女凌晨摔了头,当时就晕了,刚展开一下眼又睡了。”
阮瑾年在内心悄悄道,经历了一世痛苦,我又回到小时候了,回到您还在,爹还在,我还没病的时候了。现在统统好事都没有产生,她还能够窜改运气。
谢氏连声道:“要,当然要喝。”
这一世她会折了宿世那双翻云覆雨手,庇护身边的人,让他们安然安康,长命百岁。
画屏引着老大夫去正房的堂屋开了药方,又叮咛小厮拿着银子跟着去抓药,才进屋里就听到温嬷嬷在劝:“太太快别哭了,把稳肚子里的小少爷。”
她奋力微微展开眼睛,模糊约约看到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满含垂怜的看着她,心中的濡沫让她本能的喊道:“娘亲!”
老大夫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把了评脉,又掰开阮瑾年的眼睛看了看,抚摩着垂到胸前的髯毛,摇着头长叹短叹的道:“女人从高处摔下来,恐怕是伤着头了,才会一向昏睡。老夫开一副活血化瘀外加安神醒脑的药,如果女人午前醒来了就不消喝了,如果过了中午女人还没醒来,就把药煎成半碗水,给她灌下去。”
俯下身小声的问:“太太,要给女人喂药吗?”
谢氏守着阮瑾年睡着了,昂首问身边的圆脸丫环道:“画屏,温嬷嬷请大夫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