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阮瑾年的心都酸了。
上一世十岁前,她住在康宁院,就像祖母手中的提线木偶,府里产生的事一概不知。十岁后,大夫说她得了肺痨,祖母把她移到三房花圃角落的嘉宁院,她心灰意冷之下,关起门过日子,除了嫡亲至爱的人,对府中其他的人和事漠不体贴。
阮瑾灵见阮瑾年活力了,摸了摸她的脸。
尹氏看到崔夫人怔愣了半晌,谨慎摸索着喊道:“长雅。”
她握着阮瑾灵的手,慎重的道:“二姐,我必然不会让你嫁给关姨娘娘家侄儿的。”
阮瑾灵捂着脸,哽咽道:“百龄,这几年二弟长大了,关姨娘更加的猖獗起来。畴前她还只是剥削我的份例,教唆我做些事情,背后里说几句闲话。可现在,她竟然敢把她娘家侄儿带到我面前来,还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阮瑾年痛斥道:“二姐,蝼蚁尚且偷生,你如何能等闲的任命。”
她好想让亲人从厄运中摆脱出来。
这就能解释为甚么上一世二姐出嫁后,就再也没返来见过她了。因为她的两个姐姐在她面前都是报喜不报忧,二姐恐怕是日子过得太艰巨了,以是不敢来见她,怕她看了更担忧。
屋子里堕入了一片沉寂,阮瑾年昂首,看到二伯母鬓前那根乌黑的头发,感觉格外刺目。
阮瑾年想,或许她要保护的,不但是弟弟和父亲,另有体贴她的伯祖母、伯母和堂兄堂姐。
阮瑾灵哦了一声,拉着阮瑾年的手,附和志:“与报酬善,你如许甚好。”
阮瑾年就把阮瑾灵说的那些话奉告了尹氏,尹氏晓得阮瑾年想不通为甚么二房老祖宗会把关姨娘扶正,拧着眉头叹道:“百龄,你在庄子上这几年,府里产生太多的事了。”
阮瑾年青轻的把阮瑾灵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道:“二姐,关姨娘夙来是个不着调,她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阮瑾年一听和二哥这几年病痛不竭,体贴的问:“二伯母,刚才我瞥见三哥还好好的啊。”
阮瑾灵看着阮瑾年,凄惶的道:“百龄,关姨娘能够要扶正了。”
阮瑾灵看着阮瑾年眼里的泪花,心疼的道:“百龄,别难过了。二姐会过好的。”
她别开脸看着院子里的绿意碧绿的嫩叶,哀伤的道:“万一真到了那一天,那也是我的命。”
阮瑾灵猎奇的问:“崔夫人和崔女人是谁?”
阮瑾年只能安抚道:“二姐,你别担忧,二伯祖又不是傻了,他如何能看得上一个姨娘娘家的侄儿。”
阮瑾年眼内泛酸,她大堂哥、三堂哥和二姐都是极仁慈的人,为甚么却要蒙受运气的捉弄,过得这般凄风骤雨。
阮瑾年叮咛春草去叫船娘撑船在水池边等着,又让纸鸢去前院问崔夫人和崔女人要不要一起去玩。
她看了眼神情慎重的阮瑾年,忍不住就想倾诉道:“客岁春闱前,你大堂哥在国子监被人打了,差点有救返来,你大伯母得知动静后当场就晕倒了,醒来后连夜赶去了都城。你二伯祖迷上了个扬州瘦马,不吝为她一掷令媛,二房的祖产被他变卖得差未几了。倒是关姨娘的娘家,这几年买卖做得风生水起,他们家又肯捧着关姨娘,关姨娘有了银子又会孝敬你二伯祖,以是他们家上门提出把关姨娘扶正,你二伯祖就有些意动了。”
阮瑾灵脸上还带着泪,闻言苦笑问:“百龄,别说傻话了,你上头有个那样的祖母和继母,二姐晓得你的日子过得也很不轻易。”
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
阮瑾灵不想看到大师哀痛,她强颜笑道:“百龄,来的时候我在马车里看到前面水池里的荷花开了,不如我们荡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