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又是一片哭声。
阮安上前拉她,粗使婆子机警的拦着他,劝道:“老爷,老太太得了风寒,女人孝敬,给她送来了刮寒药。”
一个小丫头沙哑着声音道:“温嬷嬷打发奴婢去叫老爷返来,路上老太太的人闯了过来,说是老太太又病重了把老爷拉走了。”
闻言阮瑾年胸腔里燃烧起仇恨的烈火,她把阮瑾厚交给青鸾,对钱大夫道:“钱大夫,把刮寒药给我。”
阮瑾年讽刺的道:“我祖母受了风寒,吃这刮寒药对症的很?”
阮安从内里冲出去,扇了阮瑾年一耳光,孔殷的问:“百龄,你给你祖母喝的是甚么?”
阮瑾年走出正房,小小的身子笔挺的站在庑廊下,严肃的道:“你们都是太太从死阎王手里买返来的,现在主子被人害死了,你们该如何做?”
几个婆子抹了泪,急仓促的叫人去了。
小丫头端着药跟在阮瑾年身后,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潘氏住的院子而去。
康嬷嬷从速抵挡起来,粗使婆子给了她一拳,威胁道:“诚恳点。”
阮瑾厚抱着谢氏哀声痛哭,他哀痛的喊道:“娘亲,我好难受,你快抱我睡觉吧。”
画屏哭道:“老爷好狠的心,太太死了他竟然也不返来。”
潘氏被捏着嘴满脸惊骇的啊啊啊啊乱叫,阮瑾年一松开手,她再也沉不住气喘着气,谩骂道:“阮瑾年你这个小贱种,跟你那短折的娘一样不得好死。”
阮瑾年闭了闭眼,泪水不竭的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她喊道:“青鸾,你别去!娘亲走了,我不想再看到她身边的人枉死。”
小丫头机警的接过药,去耳房熬。
钱大夫吱吱呜呜的道:“这,医者父母心……并且那但是你的祖母!”
潘氏看着阮瑾年端着药出去,既惊骇又凶恶的道:“阮瑾年,你这个不孝女,你想做甚么?”
粗使婆子们早就晓得要做甚么了,这会儿都红着眼睛吼道:“替主子报仇!”
她朝着康嬷嬷叫喧道:“打死她,给我打死她。”
阮瑾年仰着头目光痴钝的望着屋顶的承尘,伸脱手颤抖的把谢氏的眼睛闭上了。从死去返来已经三年了,她觉得娘亲已经度过了死劫,能够长悠长久的伴跟着她和弟弟,能够在这庄子里糊口得无忧无虑。
阮安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看着满脸仇恨的阮瑾年喝道:“百龄,你这是做甚么?”
阮瑾年看着他的背影嘲笑。她转头看到一身白衣弱不由风的潘二姐和满面怒容的潘兰,想起水池里的那一幕,走上前朝着潘二姐肚子狠命的踹。
钱大夫叹道:“我不消评脉都看得出来,贵府老夫人压根就没病,她要吃了这刮寒药才会真病呐。”
小丫头端着熬好的药来了,内里堆积了十几个粗使婆子。
温嬷嬷抹了抹脸上冰冷的泪水,对厨房的人道:“打今儿起,女人和哥儿要茹素,你们把这桌菜抬出去赏了人,再做一桌素食来吧。”厨房的人应了一声,抬着桌子出去了。
青鸾满脸都是泪水,看着谢氏道:“莫非太太就如许白死了吗?”
潘氏那边关了院门,粗使婆子们一起打了出来。
潘氏看到阮安扇阮瑾年的耳光,正心花怒放着。阮安不敢置信的看了眼阮瑾年,已经冲出了院子。
阮瑾年凌厉的盯着钱大夫逼他道:“我舅母请你来,是让你帮我母亲,还是帮我祖母!”
钱大夫当即把药箱抱在怀里点头道:“女人,这药不能乱花,会出大祸的。”
归正都做到这境地了,再狠点也差不到哪去。粗使婆子们都豁出去了,轮番上阵打得潘二姐和潘兰狼狈的躺在地上哀嚎。
阮瑾年看也不看他一眼,带着粗使婆子直奔潘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