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承才会让他想想清楚,将如许的机遇折在胡广源这里,值得不值得。
那年是个荒年,两淮的漕粮被本地官府做了假账,想找替罪羊,获得点动静的大商户都是猴精,全都消停了,不敢像往年一样和官府合作,恐怕里头有猫腻,偏董长宁当时候年青气盛,感觉机遇来了,硬是一口想吞下这根硬骨头,拿全部身家去搏。成果就是,发运司收粮的当口,几百只船都沉在了江里,最后一查,那批漕粮皆是包给了一个叫董长宁的人。
董长宁当时候还是个没背景没底气的江湖混子,专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漕口买卖,也就是跑跑野船,偶尔还吞官府的漕粮,他晓得本身没本事,走不通也不屑去走发运使的门路。
张九承这话,就要说到两淮一个响铛铛的人物,董长宁。
阿谁时候舒文谦能够就已经认识到,他的女儿,或许已经逃不掉了。
票号堆栈酒楼自不消说,连海事这一块儿也沾手,有一个庞大的船场,从这些买卖来看便可知此人有些来路,而旁人更不晓得的是,他起先发财,并不是靠这些,而是靠漕运。
周毓白清楚,他外祖父和他是一类人,就算旁人都觉得他们大抵要成贤人了,实在也不过是俗人罢了。或许他第一回救董长宁,只是一时怜悯,第二回救他,可就约莫不是甚么刚巧了。
舒文谦这才恍然,本来他与这后生的缘分,早就开端了。
以是说董长宁是周毓白能动用的最后一张底牌,且不成能无穷制地让他利用。
而如此宝地,发运司又是各处捞金的好去处,这真州发运使可当真是大家抢破头都要争抢的肥缺中的肥缺,天然又是非天子亲信不能担负。
董长宁亲身去给舒文谦跪下叩首,谢他第二次拯救之恩。
那些想做漕运买卖的商户,天然是徇了民风比肩接踵地去走舒文谦的门路,但是个个都被他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