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摇了点头,没有说话。
似有一块大石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口,使我更加感到发急和压抑,算起来,良生已经两个月没有给我来信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幽幽地从心底升起来,我再也没法入眠,因为正在韶阴与良生所率义兵对战的,是东秦最负盛名的大将,章少游。
我再一次来到了重山家里,见到了樊礼,他躺在床上,身上头上到处裹着血红的纱布,赵大娘在一旁细心照护着。
是那半块合欢玉。
“阿礼返来了。”他终究吐了口气,缓缓道。
良生,带我走・・・・・・
我为莫非,“那,我去问问樊礼。他如何也不来见我呢。”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清愁拉住了,“姐姐,别,”清愁在我身后幽幽道,“良生哥哥,他,他,死了呀。”
我哭着道,“他还说了甚么吗?”
而良生所带领的不过是受东秦压迫不得不揭竿而起的农夫后辈,人数也不过十来万,这一仗,不管是参兵力还是从兵马的本质来看,义兵几近没有取胜的能够。
樊礼道,“他说,对不起你。”
清愁开的门,我从廊下路过,我看两人没如何说话,反而呆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便也走了畴昔。
清华。
“清华,”重山忙扶着我,重重道,“我背你去。”我伏在他的背上,泪水便像决了堤的黄河,肆意往外涌。
我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是在公子的府上,当时他便是远近闻名的少年将军,十七岁便奉旨前去边塞,抗击匈奴。为他践行后不久,公子就被邓高所害,章少游远在边陲,皇命在身,未能亲目睹证咸阳三年前那场腥风血雨,想必他对此事的感知远没有我们切身经历的来得深切。
我有气有力对樊礼道,“你好好养伤,他日,我再来看你罢。”
良生,我在这儿呀,为甚么我看不见你,你到底在那里?
樊礼便将他们孤军深切遭秦军突袭,被困瑰羊山的经历一一奉告,“十万义兵,几战下来被打得七零八落,救兵却久等不至!我们只能搏命突围,没想到最后,竟全军淹没,只要我一小我逃了出来,我连沈都尉的尸都城没有找到,这半块合欢玉,是他一早就交给我的,要我不管如何也要带归去。”
而前不久,赢桑俄然公布了一道诏令,旨在替公子正名。此举公然博得朝野高低一片喝采。
“别胡说!我去问问樊礼!”我猛地大声喝断她,甩开她的手,执意要去,却迈不开步子,本来我的腿早已经软了,我就像没有了骨头普通,站也站不稳。
就在我浑浑噩噩过了一个礼拜摆布,俄然有人敲响了乔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