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妆,谨慎祸从口出。”红绸到底慎重一些,闻声她的嘀咕声,忙喝止道,恐怕她那张嘴给主子惹出事端来。
谢繁华接过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母亲那边清算得如何样了?”
第二日一大朝晨,二房的人就开端往外搬东西了。用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将箱笼等器物给拖完。谢家二房分府单过的动静,也刹时传遍了都城。
“公主当年嫁入国公府的时候,但是十里红妆,嫁奁堆满了整整两间屋子,那里那么快就清算安妥。”这些,还都是红绸的娘奉告她的。
面对如许霸道的母亲,谢大老爷俄然感到一阵头疼。
只是,太夫人的脸皮比那城墙还要丰富,底子就不为所动。“占他点儿便宜如何了?他是我儿子,国公府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就不该做出点儿进献?”
“哼,长辈?那可有半分长辈的慈爱心肠?”谢二老爷打小在老太爷跟前长大,与太夫人并不算靠近。现在大师撕破了脸,天然不会再让步半步。“大哥,我晓得你是一片美意。当初,公主下嫁的时候,遵循端方,我们就该住在公主府的。现在,不过是遵守端方罢了。”
“早该搬出去了。”谢繁华勾了勾嘴角,舒畅的往迎枕上一歪,涓滴没有淑女该有的模样。
谢大老爷喉头一梗,没声儿了。他一时口快,才找了个找个来由。可谁晓得,却将本身的话给堵了归去。老太爷的确说过不成分炊的话,但前提是他死以后三年以内。现在,谢氏兄弟守孝三年刻日已满,也已回到朝中任职。当年的阿谁商定的时效,早就过了。
谢二老爷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带着闺女大步分开了。
太夫人顿时对先前的决定,悔怨莫及。
谢大老爷内心还在难受着,闻声李氏又在母亲面前撺掇,忍不住板着脸呵叱道:“你给我开口!”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分开了…还觉得要费一番工夫呢…”谢繁华坐在榻上,看着丫环们繁忙的身影,喃喃自语。
谢大老爷还要劝说两句,就见太夫人在李氏的搀扶下,沉着脸走了过来。“疆儿,你不必劝了。他们爱去哪儿去哪儿!只是离了这国公府,今后就别想再返来了,免得见了叫人腻烦。”
李氏撇了撇嘴,还在为公主的那些陪嫁而眼红。有些金贵的东西,她见都没见过呢。“太夫人,也就您心慈。公主身份固然崇高,可毕竟是您的儿媳。这么些年来,吃府里的,住府里的,现在拍拍屁股走人了,也没说留下些东西赔偿您…”
李氏却在一旁拉扯他的衣袖,抬高声音劝道:“你傻啊…二房分出去单过,就即是放弃了国公府的担当权,这国公爷的位子天然就是老爷您的!”
“不是说要走嘛,还愣在这儿做甚么?我奉告你们,国公府的一分一厘你们都休想带走!”太夫人见二房的父子还站在天井里,忍不住拔大声音道。“张妈妈,你带人去二房那边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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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哎,二弟,你莫要打动…”谢大老爷怔了一下,忙撩起衣袍,追了出去。“父亲活着的时候但是说了…”
一身宝蓝色夹袄的张妈妈恭敬地垂首而立,答道:“奴婢盯着呢,量他们也不敢。”
红妆端着一碗热茶出去,小嘴微撅,忍不住抱怨。“我们二房只要往外拿的,何时得过国公府甚么好处。还派人盯着,国公府有甚么值得我们惦记的?!”
“母亲,您别听李氏的。二弟一家子固然住在国公府,可他每个月的俸禄可都是交到了公中的。算起来,他的官职比我还高,加上年节时候圣上的犒赏,他可都是一分不留的分给了我们,说是我们占了他的便宜还差未几…”谢大老爷实诚,时候服膺老太爷的叮咛要兄弟友恭,故而就实话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