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了软骨散,满身有力,没有她们帮手,你会被淹死的。”欧阳蓝铭的声音在室外冷冷的响起。
“非常不测。”沐月夕定定神,“我没想到会是你。”
沐月夕又羞又气,小脸染满红晕,她眼睁睁看着四个婢女解开她的衣服,暴露她白如凝脂的肌肤,另有左手臂上那颗血红的守宫砂。水中有一个白玉榻,能够半躺半靠,四个婢女把她放了上去,池水温度适合,她们撩起水为她洗濯身材。
“不是的,李大哥当然是我的朋友,只是这具无华琴的音色比吟月更好,论起代价还要高于吟月,月夕琴艺寒微,我怕这把琴到我手中,是明珠蒙羞。”沐月夕解释道。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从内里走进一个男人,沐月夕看清来人后,顿时目瞪口呆,惊问道:“如何会是你?”
沐月夕眸光暗淡了下去,她别希冀逃出去了,来的不是救她的人,来的是程子悦阿谁大好人,她如何就这么不利啊!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沐月夕咬紧了下唇,泪水顺着眼角落在枕上,冰冷的湿意让她微微颤抖,她要如何办?她该如何办?
沐月夕解开琴套,把琴放在身前,纤指一拨,琴音婉转,她以一曲《高山流水》,报答李浅墨赠琴之谊。
沐月夕持续翻白眼。
李浅墨看不懂沐月夕的唇语,见她在哭,感喟道:“蓝铭这小子,真是……唉,你别哭了,我不会碰你的。”
没人理睬沐月夕,她们径直把她扛进了刚才的房间,放在床上,退了出去。欧阳蓝铭走出去,坐在床边,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盯着沐月夕。
不晓得又过了多久,门再次被人翻开了,走出去一个婢女,她点亮了屋内的红烛,往香熏炉里放了些香料,便快步退了出去。
不晓得过了多久,屋内的光芒越来越暗,太阳收去最后一缕光亮,大地终被暗中所覆盖。
“小夕儿,识时务者为豪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犯倔,亏损的但是你哦。”
“我的人跟了你们三天,才找到这个可贵的机遇,将你请来,真是不轻易。”
沐月夕被他的眼神吓倒了,头皮一阵阵发麻,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欧阳蓝铭,你到底想干甚么?”
“小夕儿,只要你叫一声好哥哥,我就救你。”程子悦轻笑道。
“小夕儿,现在天寒地冻,在这屋顶上又没美人相伴,我可呆不住,我数三声,你再不叫我好哥哥,我可就走啦,到时候,你就只能自求多福。”
“很不测?”欧阳蓝铭穿戴家常的蓝色棉袍,双手抱肩,很随便地站在床边。
沐月夕弯了哈腰,权当行了礼,道:“当日失琴并非将军之过,月夕不能受将军所赠之琴。”
没过量久,沐月夕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似兰非兰,似梅非梅,俄然感觉炎热,一股陌生的感受囊括满身。
“我一向觉得我与小夕是朋友,却没想到小夕并不把我当朋友,连一具浅显琴都不肯接管。”李浅墨神采微黯,轻叹道。
“小夕儿,你在不在屋里,说句话?”屋顶上的人问道。
沐月夕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盯着帐顶发楞,她想不明白,她到底那获咎欧阳蓝铭了,他要费经心机,把她重新捉回上京。
沐月夕淡然一笑,谦善了几句,垂下车帘,隔绝太子带着切磋意味的目光。这一趟瓦刺之行,说不上顺利,但现在能安然返回,已是万幸,沐月夕只盼回大祁的路程,能顺风顺水,安返荥扬,与家人团聚。
“是。”四个婢女齐声应道。沐月夕没有抵挡的力量,被四个婢女连人带被子抬进了一间浴室。池水在室内袅袅升腾着薄薄的水雾,披发温润的气味,氛围里满盈着淡淡硫磺的味道,这混堂里的水应当是从山上引来的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