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微浅笑着:“他倒也有些悟性,只是不晓得操行如何,好医术如果落在了坏了心肠的人手里反而会成了害人之术。”
沈若华点点头:“的确是,现在还在病坊里,只是景象不大好。”
沈若华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倒是一本端庄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没福分,只能如许了。”
沈若华瞧了她一眼,眼中有淡淡的笑意:“只是过些时候安定了瘟疫我们就要回京都去了,他又如何能跟着我学医术,只能留在梁家军大营里,怕是过上几年就在这里娶妻生子了,那里还能跟着学医术。”
梁裕之连连点头,低声与沈若华道:“明睿那性子你也晓得,一板一眼,那里能说得动,我瞧着他倒是挺听你的话,你说他必然承诺得。”他干笑几声,“我此人别的不爱,就是好酒贪酒,没几杯酒压压肚子里的酒虫,连觉都睡不好。”
梁裕之不住地点头:“这酒也喝不得,肉也吃不得,每天吃白粥,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还不让骑马出去,叫我如何待得住!”
梁裕之模样粗暴,脾气也非常豪放,听沈若华如此说,咧开嘴笑了起来:“明睿你可闻声了,沈女医都说我好了,还不快让人把我的黑云牵来,让我骑着出去遛个弯,躺了这些光阴骨头都快散了!”
沈若华看着他笑了笑,倒也没说甚么,只是转头与榻上的梁裕之道:“梁将军的病已经好起来了,想来过两日就能下榻来走动了。”
沈若华上了马车,撩开帘子已经瞥见齐明睿策马向前,叮咛车夫出发,那高大矗立的身影就在她马车旁不远,固然未曾开口说话,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安然感,沈若华看了一会才渐渐放下帘子,嘴角有一丝浅浅淡淡连她本身都未发觉到的笑容。
自打薛茂业被两位姨娘灌了药,又被去了势,加上本来就染着疫病,一时病得更加重了,他为了不让人看到阿谁让他羞愤欲死的伤口,不肯让医官上药看诊,伤口化了脓,更是起了高热,病得糊里胡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