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苦着脸,把听来的动静与薛老夫人说了,说到薛文昊与齐娘子在书房里的景象时,嗫嚅了好半天,才低声说了下去,实在是叫人没脸说。
她把从那些丫头婆子嘴里听到的话似模似样学给薛老夫人听了:“……长得也是妖妖佻佻的,一脸没福分的小家子模样,想来是用尽了手腕才哄得三爷一时犯了胡涂,做出如许的事来。”
梨清院的院门紧闭,除了送饭食的婆子,一个收支的人也没有,院子里也是冷冷僻清的,没有了昔日的热烈。常嬷嬷撩开帘子,佝偻着身子出来了。
薛老夫人蓦地一睁眼:“老三如何了?他能出甚么事?”自来爷娘疼幺儿,在薛老夫人眼里薛文昊就是好的。
常嬷嬷低声道:“三夫人气抱病倒了,但是叮咛了琼碧院的人,不管是谁问,只说是没有的事,不能坏了三爷的名声。”
薛老夫人气得又躺下了,倒是问道:“孙氏可曾说了如何措置?”自打孙氏接了管家之权,替她打理中馈,她内心对孙氏就是满腹愤恨,如何想都感觉是孙氏算计了她。
常嬷嬷听到提起齐娘子,嘴都快撇到耳朵根前面去了,这两日她可没少传闻这位七娘子的事:“……说是吏部五品主事府上的娘子,也算个端庄官家娘子,偏生是眼皮子浅,借着与三夫人是同亲的由头,来侯府走动过几次,就想着体例勾引三爷,听看门的婆子们说,有段光阴整日就守在侯府门前,等着三爷出门呢。”
“伯府夫人?”薛老夫人感觉不对,“哪一府的夫人?”
“胡涂!”薛老夫人骂道,“她一心只想着早些管住侯府里高低,倒是不想着这些都但是些了不得的事,一个不谨慎就会大祸临门!”
常嬷嬷一时也白了脸,她也晓得寿宁长公主那性子,她看上了三爷后,不管不顾就要把三夫人给弄没了,那里还容得下三爷与别人私会,这如果教她晓得了,指不定连侯府都会被迁怒了。
“老夫人三房又闹出事来了。”常嬷嬷谨慎地扶了床榻上半阖着眼的薛老夫人坐起来,语气焦心肠道。
常嬷嬷应着,倒是晓得老夫报酬何如许说,先前给三爷抬了的那些姨娘不过是丫头出身,养在院子里当个玩意儿也就罢了,并不是甚么要紧的,能生下个一儿半女天然是最好的,今后如果真的让三爷尚了寿宁长公主,要打发要发买也是由得侯府了。但是这齐娘子倒是个端庄官家娘子,闹得大了要抬进府里来,那也会是个贵妾,贵妾如果有了子嗣但是要上族谱的,不能等闲发卖措置了,就算是侯府能承诺,寿宁长公主能眼睁睁看着三爷再抬个官家娘子出身的贵妾回府?
她捶着胸口气愤隧道:“想我一心替他们筹算着,眼看好不轻易就能跟从康王,让老三尚了长公主,这府里就要长保繁华繁华了,可他们就如许把我关在了院子里,总有一日他们会悔怨的!“
常嬷嬷摇点头:“世子夫人只是问了问就撂开去了,未曾说过甚么。”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老夫人,现在该如何办?只怕长公主很快就会让人来问话了,如果一个不谨慎,只怕是要惹出大费事来了。”
常嬷嬷连连点头:“不是三夫人,是……是三爷!”
“你说甚么?老三与人在书房里私会,还被沈氏带着人给撞破了?”薛老夫人不敢信赖本身的耳朵,瞪着常嬷嬷又问了一遍。
“阿谁齐娘子是甚么人?”薛老夫人考虑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起这桩丑事的另一个要紧的人来。
“你让老三来见我,我要与他说,快些把沈氏给休了,她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她侯府如何会有这么多事!”薛老夫人缓过气来拽着常嬷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