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沈若华,低声说着:“三弟妹那八千两银子如果放了出去,按着端方每日都无益钱进账,这利滚利跟驴打滚似得,过不了多久利钱可就比这八千两还要高了。”她看沈若华目光阴暗,仿佛在考虑着,笑容就更深了,“这但是再好没有的事了,三弟妹还踌躇甚么。”
姚氏跟着小丫头出去,神采倒是欠都雅的,让老夫人看得迷惑起来:“如何样了?”
出了琼碧院,姚氏的脸顿时耷拉了下来,一脸愤怒,与丫头道:“跟我去梨清院。”
“她说先前的地步都是她陪嫁的,陪嫁票据上写得明显白白,不能少了一百多亩地步去,就让人去西郊买了地步补上了。”姚氏说着也是气闷,这一家子都打着别人陪嫁的主张,还非得让她去说,她还嫌臊得慌。
姚氏坐下接过丫头奉上的茶,吃了一口,低声道:“她说那银子已经拿去在西郊买了一百多亩地,只剩下一千两不到,不能拿出来了。”
常嬷嬷这会子也傻了,手里拿着燃着的艾条:“西郊那边哪有甚么地步,都是再瘠薄不过的利字田,难不成三夫人是买了一百多亩的利字田?”
常嬷嬷陪着笑,替她在腿上各处穴位熏着艾:“三夫人那性子那里有点主意,天然是二夫人如何说如何好,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畴前侯府夺了爵,搬到昌平的老宅子住了好些年,老宅子潮湿阴冷,老夫人的腿当时候落下了病根,受了寒便会从骨头缝里发疼,用了各种体例也只能减缓,不见大好。
老夫人顿时坐直了身子,几乎被艾灸烫着腿,她瞪着姚氏:“她去西郊买了地步?!”
“三爷这些光阴还得用银子,院子里上高低下吃用还希冀着,眼瞧着又快到腊月了,总得添置新衣不是,就这一千两我还嫌不敷用呢,实在是……”她叹口气,“不如二嫂先借几千两银子与我,我放了利钱返来再还给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