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看着一身打扮都妥当了,这才堆起笑上前与角门边坐着闲磕牙的看门婆子道:“有劳妈妈转告琼碧院兴哥儿一声,就说齐娘子有事寻他。”她毕竟还是避讳着的,晓得本身去见薛文昊名不正言不顺,每一回都是让薛兴带了话出来与薛文昊的,也都是薛兴打发人出来接了她的。
齐娘子羞恼得几近要哭出来,目睹着角门边收支的下人越来越多,也没脸再跟婆子实际,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只好退到一旁,站在角门不远处的道旁望着这边,盼着能瞥见薛兴或是薛文昊从侧门那边出来,她也能好好发落这个不长眼的看门婆子。
打那日被送出侯府,齐娘子满心甜美地回了在永阳巷子里的陈旧的齐家宅院,这是一处别人住过再转卖了的二进小院子,倒是满满铛铛挤了齐家一家十几口儿人,齐光儒的老母亲齐邓氏已经年过半百,只要齐光儒与齐光旭两兄弟,齐光儒现在不过是从五品户部主事,只要微薄的俸禄来养家,偏生齐大太太好生养,一年一个地生,竟然给齐娘子添了五个弟妹。齐光旭也跟着兄长来了京都,只是他一无官职二无谋生,只能在家里吃吃闲饭,靠着齐邓氏给些闲钱度日,前些年在保定府倒也娶了媳妇,是平常小门小户的女儿彭氏,却也是个烈性子,固然还能帮着齐大太太做些女红补助家用,却也为了几个铜钱闹得宅子里鸡飞狗跳,时不时还眼红着齐娘子那点子寒酸的金饰,想尽体例去讨要一两件过来。
看门的婆子斜了她一眼,咳嗽了一声,吐出口黄痰来:“兴哥儿?甚么时候这府里多了个兴哥儿了?!”
齐娘子愣了下,脸上笑容有些僵了,却还是道:“就是府上三爷的长随薛兴,他可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