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做的摆设本王都已安排安妥。”孟长淮道,“本王返来之前……此事完整告终之前,统统还要仰仗相爷和辅国公。皇上那边,本王也已事前打了号召,为了混合视听安抚民气,变故不成制止,届时相爷切莫惶恐,照原打算行事便可。”

不温不火了好些天,这日傍晚,颜心从睡梦中醒来时,孟长淮正在房中清算包裹。

孟长淮叠了件红色布衫,“出趟远门。”

颜心眉梢一挑:“哦,如何说?”

苏冉一五一十地将方才的事情说道出来。

姜兰亭笑着摇点头,“王爷明日出发,自当好好清算一番。秘闻无事焦急,这院中风景也甚好。”

***

有丫环端了茶水上来,颜心执起杯盏,昂首时,正瞥见明婵脸上笑容僵住的那一瞬,本身也是愣了愣,问道:“如何了?”

“王爷要去哪儿?”颜心猎奇便问了一句。

孟长淮回到院中的时候,她正盯着一树红枫愣神。

一盏茶的工夫,明婵起家便要告别。颜心也不挽留,差丫环送她出去。

孟长淮皱了皱眉,悄悄捏住她下巴抬起,靠近一看,眼眶有些红。

这明夫人对她的客气,总隐着一丝顺从和敌意,固然了无陈迹,但颜心恰好能感遭到。

***

这清甜味道本不是他喜好的,但昔日容绣非常偏疼。

这模样清楚是容绣,但为何……言谈举止全然不像?

孟长淮摸了摸她的脸,笑了笑,“这谎撒的,一点都不像。”

颜心心底一颤,有些许不畅快,面上还是扬了唇笑道:“弟妹喜好就好,可惜我是个粗人,品不出弟妹所说的那些风雅。”

“王爷,左相大人来了。”门外有小厮喊。

孟长淮淡淡应了一声:“晓得了。”然后看了颜心一眼,排闼出去,对门口的苏冉道:“王妃醒了,筹办晚膳吧。”

明婵谢了恩依言坐下,从丫环手里接过一杯,放在鼻前嗅了嗅,“的确好茶。不过,更妙的倒是这泡茶的水。”

“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孟长淮道,“不要小瞧苏季那只老狐狸,既然要让他信赖,有些事情,就必然假不得。”

颜心偏过甚,棱角清楚的红色落叶重新顶正飘至脚边,紧贴着空中打了个旋儿。

待孟长淮回到房中,颜心晚膳已经用完,窗外夜色也深了。

风一丝丝地漏出去,床头的烛火明显灭灭。

丫环小厮都识相地退了下去,孟长淮从背后搂住她腰:“想甚么呢?”

直到这抹红色消逝在门后,颜心还未回过神来。

颜心用力点头。

颜心听闻这位二夫人暮年丧夫,这些年来单独死守,不幸得很,心中不免怜悯,抬手扶了扶,“弟妹请起吧,自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

颜心抓住他手腕,语气软糯糯道:“真的没事,只不过有些累了,我想……去睡一会儿。”

“妾身明婵,拜见王妃。”她走上前垂首揖礼,发边步摇轻晃。

“妾身服从。”明婵轻咬下唇,秀眉微微颦起。

“如此难为情,是在驰念本王?”他按着她的肩将人转过来,低头看着她浓长的睫毛。

“不高兴?”他问。

颜心远了望着他将大包裹系紧,心中出现一阵苦涩。

颜心闻言“噗嗤”笑了出声,“夫人真会谈笑,但是欺我远道而来,没听过‘京都第一美女’之名?”

明婵握紧手指摇了点头,扯唇道:“无事。王妃容色倾城,叫妾身方才有些恍忽,失礼了。”

“定不会教相爷绝望。”孟长淮将杯盖揭了,长袖拂去落在桌角的银杏叶子,唇角弯起,“他们企图效仿当初谗谄容太守的体例扳倒本王,还妄图拖喻亲王一同下水,也不问问,本王同分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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