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丁原强撑着身材,用衣袖掩了掩鼻,眼眉低垂便见到根茎处有一混血人头,与伸展的藤椅交缠在一起。
池萧萧伸手抚平古晋瑜的皱眉,“你想甚么呢?想事情就想事情,不要皱眉。”
他对董依依向来百依百顺,独一的一次对抗董依依及董依依背后的董家,就是为了洪诗眉。
古晋瑜这个设法一冒出来,就被本身狠狠的掐灭了。
她何其无辜。
天子身穿明黄锦袍,端坐在正殿宝座上,眼眸微眯,“边疆的事情,朕已经晓得了。你是本身请罪,还是要别的大臣结合弹劾你?”
池丁原不敢撞上天子偏僻的眸子,蒙地跪下,“臣知罪,只是扰乱边疆的凶悍之徒并非人类,臣下们人肉之躯,底子没法反对,眼睁睁看着成为异类的口腹之肉。”
“你想事情老是如许简朴,你让他们不骂就不骂了吗?”古晋瑜说话声音短促,让元气大伤的身材更显怠倦,“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不了。”
就仿佛手长在你本身身上,想打人还能有人劝的了。
池丁原身材一顿,几乎体力不支,“微臣是来请罪的,请陛下恕罪。”
但是她现在竟然被当作了肥料,用来扶养这些藤草。
“究竟是谁这么心狠手辣?”这是池丁原醒来的时候问的第一句话,他神情不在,鬓角白发丛生,仿佛一夜间衰老几十岁。
的确是不讲事理,本来就跟她母亲无关。她母亲向来教她吃斋念佛,一心向善,可那些积善的功德,最后换来一场大火,烧掉心中最后的一点美意。
古晋瑜一把抓住池萧萧的手,摸干脆的问道,“池丁原的事情,你能交给我处理吗?”不但单是因为池萧萧,更因为池丁原是奉旨诛杀魏家的首恶。
但帝王毕竟是帝王,些许神采并不等闲透露,甩袍回身,手指小扣案桌,便颁下一旨,赐与池丁原重伤,特许在侯府养伤,不必每日上朝。
天子甩了锦袍袖子,一步步从座上走下来,眼神变得凌厉,“既然是请罪,又何来恕罪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