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刑用得还是轻了!连叫都不叫一声!”
太后笑着站在她身侧拿着一根泛着绿光的锥刺,那绿光鲜的让人生厌,到处透着暴虐的流光,她看着东沧涅半死不活的模样甚为愉悦,给身边的暗卫使了个眼色,那人当即会心,拎起筹办好的一盆浸着冰碴的水,对着东沧涅的头顶浇了下去!
等被放到床上躺好,东沧涅被这么一折腾,残存的认识几近就消逝殆尽!浑身疼得止不住的颤抖却没法转动!只能死撑着双眼去看连衡!想提示他不该呈现在这里,但是,目光却连平日的冰冽都做不到,清冷的眸光潋滟着,少了那一份气势,像足了受了委曲的孩子!
暗卫眼看这一幕也建议怵来,脑筋一阵发懵,吹了声口哨叫来几个帮手筹办清算,却又听到太后声音尖细的惊叫:“废料,先把她给我放下来弄出去!”
“皇上!”
连衡却不动,眼睛盯着明月手里的药瓶,目光非常挣扎——他下认识的把那瓶疗效敏捷的药拿了出来,他在担忧,那么重的伤势下东沧涅还受不受得了那噬骨钻肉的疼痛!可如果换做平常的药,恐又疗效甚微,怕是明日没法上朝!如许紧急的局势,若一日不去朝堂,能够就会坏了统统的打算!
连衡被她看得一声哽咽,手抓着东沧涅充满血渍的手直直跪在床边,连纵也被她这副模样吓得不轻,咬着牙把拳头攥得咔咔响,低声怒骂道:“南夜这群混蛋!”
思惟狠恶的斗争,就这么入迷的半晌,手上一轻,那药瓶已经被东沧涅捏着瓶颈拿走,冰冷的血液顺着瓶身滴下,在滴落的刹时分开了她的手心!
是过分度了吗?不!这是她应得的!要怪就怪东沧凌政阿谁贱男人!不是他她也不会生下她,也就不会这么对她!
暗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吓了一跳,手中早已捏的发松的蛇就这么掉在了地上,但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去把蛇抓起来,那通体血红的毒蛇俄然痛苦的在地上不断扭动起来,蛇身狠恶的翻卷着,溅起地上浓烈的血水四周飞溅,没多久俄然翻着身子不动了!那暗卫在惊诧之余用脚踢了踢蛇身,这才发明,那蛇,竟死了!
她俄然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对这个孩子施以毒手时的场景,彼时那张尚还稚嫩的脸上闪过无数的惊骇与不成置信,呆呆的看着她,嗫嚅着问道:“母后,但是儿臣做错了甚么?”她未曾答复,嘲笑了一声扬起了手里鞭子……
——她这,是在帮他么?一个被他亲手绑上刑架的人看出他的惊骇在帮他?
他说着就把连衡手里的药塞到明月手里,拉着连衡往外走!
透着赤色的冰水顺着那纤瘦身材上的伤口落到地上,哗啦一声,地上的赤色又浓了一层,东沧涅的身子轻微的颤了颤,头却没有抬起来。
太后也被这一幕吓得花容失容,她清楚的瞥见那蛇在落地时吐出的信子沾到了地上的血水,就那么一点,竟然,竟然就被毒死了!
那样沉淡的姿势,怕是换做谁也下不去手,就连碰一下,都感觉过分轻渎!
她镇静的说着,东沧涅却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若此时太后能靠近去看看,就会看到她眼里的哀思和那一点点几近看不清的委曲,氤氲成雾,却迟迟不肯掉落!
太后怨毒的抛动手里的锥刺,几步走到摆着刑具的案前遴选着,但是,看来看去,那些刑具上都感染了东沧涅的血液,凝固的,新奇的,全数用过了!
但是,即便那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筹办,她也没暴露过如许的眼神。
暗卫领命上前,一手捏着蛇,一手扯掉了东沧涅脸上的面具,然后,他怔愣在原地,盯着那张惊为神祗的脸,顷刻间软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