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冷狄眼咕噜一转,随即辩白道,“私度关津罪不成恕,然某等小民并非蓄意闯关。两年前,某和某家小主跟从一队西域胡商前来,本是欲往长安贩运丝绸,无法路上碰到卑劣气候,逐与商队失散,相干过所牒文皆由店主保管,某等只是雇事情人,不是逃奴,也非浮浪户,更不是作奸不法的山匪,还望将军明察。”
冷狄没推测面前这虎将心机如此周到,不由有些惊诧,不过既然拿这事儿做了文章,那硬着头皮也得持续圆下去。
但见此人四十出头的年纪,生得边幅魁宏,支拳骨脸,三叉黄髯;他头戴一顶紫金兜鍪,披一副明光白银铠,穿一领西川蜂红袍,腰间配剑,脚底蹬足,一柄二尺长刀捉握在手,披挂得非常划一,虽说不上特别高大威猛,倒是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双拳难敌四手,赵英杰的军体拳再溜,几十名兵卒一拥而上那也没辙,挣扎半晌便没了下文,不但如此,连包含想脚底抹油的冷狄此时也已是跟着一同遭了绳套,皆被捆了个里外三层好不瓷实;特别是赵英杰,之前上来缉拿他的兵卒都见地过他的手脚,保险起见,愣是多给他余了几丈麻绳,加捆了两圈。
想着,赵英杰便筹办想反问此人本身何罪之有,不想一旁的冷狄又抢先作了答。
“既是南诏异人,来我大唐……为何身上没有通关公验可做勘合?此处离贵国遥遥千里,尔等又是如何潜行至此?”
“哦?”这话刘琦蕴爱听,这俩人公然并非本朝人士,搞半天本来是被李儒那混账东西挟持充了军、当作炮灰使了,不过……
“胡商雇佣的作人?”刘琦蕴眸中精光流转,在冷狄脸上又扫了个来回,沉默半晌,俄然怒声责问道,“既是南诏异人,店主又是西域胡商,何来过所一说?”
“回将军的话,某等本是南诏商旅,前不久遁入深山避祸之时不想竟被那伙山贼挟持,本日又被糊里胡涂拉着来攻城……草民也是身不由己。”
此时天涯模糊电闪,霹雷隆一阵春雷自远际掠过,精密的雨滴击打在角楼石壁上刷刷作响,如同万蚕食桑,又如清风过竹。
“将军!人犯已带到!”
“是么?”刘琦蕴闻言目光灼灼,冷言道,“既是为祸乡邻的草寇匪类,此番又攻我大唐城池,何冤之有?何枉可辞?”
不知赵英杰在想甚么,冷狄被拎上来的时候,倒是留意察看了一下此人的模样――
“回将军,草民冤枉!”
赵英杰顿时没了脾气。
目光在此二人的身上一番游移,刘琦蕴便闷声问道。
冷狄这会子也没再说甚么,两人只能乖乖就范。
到底是经历丰富的帅才,见此景象,刘琦蕴立即表示城下兵卒将这服饰不对、发型不对的两人给速速活捉了。
“尔等可知罪?”
刘琦蕴目工夫冷地望着面前五花大绑的俩人,没急着开口问话,倒是目光如刀――这俩年青人一个漆发童颜浓眉大眼,一个边幅堂堂威风凛冽,若不是发型不对穿戴褴褛还跟着李儒那混账东西跑来他杀……还真像是俩位各持一色的翩翩公子。
赵英杰听着这话非常来气,不过他也晓得当下环境极是诡异,不晓得产生了甚么……那就先想体例弄清楚再说。
六名体格健硕的兵卒架着俩人进入城门,而后顺着登城道一起急行,很快,便将他俩拎到了那位先前城头上“穿戴很不普通”的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