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安站在原处,身板挺得笔挺,手指不知为何受了伤,渗着血。他将手指放在唇下,悄悄一抿,眉头伸展开来。
那么标致的眼睛,留在仆从身上也是华侈,倒不如剜下来,藏在阁楼里渐渐赏识的好。就算阿九瞎了一只眼睛,也不会毛病他的打算。
“开端吧。”
阿九点了点头,蹙眉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走上前,问道,“国师大人喜好玩弄下人么?”
“没事。”
谢梓安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中指在桌面上敲了一敲,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
阿九心脏猛地一缩,面如土色,捂住眼睛,逼迫本身沉着下来。他再次睁眸,透详确缝看时,地上已是七零八落的尸块。
谢梓安盯着他的脸,转了话题,低声问道,“阿九,翟宁瑶但是你长姐?”
欣儿俄然认识到了甚么,仓猝收住了话,避而不谈,“这个你下次本身问吧,我另有活干,先走了。”
谢梓安来到深荟院的长生树下,将之前用来拾纸条的丝巾从袖口拿出,放在鼻下,微微一嗅,淡淡的香薰味,确切是他燃烧掉的纸条上的味道。
“好痛。”阿九惊呼,谢梓安的手不知不觉掐住了他的手腕,锋利的指甲深深嵌入肉内,刮得生疼。
这一看,他觳觫不竭,脑中嗡嗡作响,惊骇万状。阿九遽然认识到,若本身惊骇血腥殛毙,又谈何报仇?明显这类场景,曾经无数次呈现在他的梦境中。他为何还要怕?他想着,心中徒然生起无穷苍悲。
阿九心道,本身之以是揣摩不透谢梓安,许是因为完整不体味他。他昂首,浅声问道,“那…他喜好甚么?比如说喜好吃甚么?”
“有甚么好怕的?”他站在血泊中,嘴角扬起了一个最为冷傲的笑容,如花朵绽放,“这类事,风俗就好。”
“为甚么?”
玉衍游移半晌,道,“大人,方才太伤害了,您如有个甚么闪失可如何是好?还是让暗卫贴身庇护您把。”
玉衍将丝巾几次看了看、闻了闻,大惊道,“这个味道,是虞倫熏香!弘毅国特有的一种香薰。难不成….”
阿九的被重重撞在了木板上,他沉哼一声,感觉谢梓安更加令人难以看破。忽而笑忽而怒,阴晴不定。他不明以是,捂住疼痛的肩甲,取下黑布,透过床板间隙,稍稍往外偷看了一眼。
“是。”阿九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
谢梓安冰冷的声音传来,阿九蹑手蹑脚地从床下爬了出来。他的脚歪着了,痛得短长,还未站稳,便跌到在地。
隔了半响,阿九感到额头上湿.濡濡的,仿佛有甚么东西粘上来了。他讶然展开双眸,正都雅见谢梓安将羊毫放下。
“确切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可惜没机遇晤到她了,不然我还挺想一睹芳容呢。”
阿九不明白为何谢梓安一时来了兴趣,他没多想,连奖惩是甚么都没问,便应下了。灵巧得不像话。
“看到了?”
一冷峻男人从屋檐上飞落下来,毕恭毕敬地跪在谢梓安脚边。
风动,桌台上烛火随风摇摆,忽闪忽灭。谢梓安瞥了一眼,手僵在半空,知名之火快速冒起,在心中愈燃愈旺。他将尖矛掷开,扣住阿九的肩膀,将他猛地踹到了床底下。
谢梓安低头,发丝微扬,他含笑着松开阿九,回过神来,阿九已杵在离他三步以外。他边笑着,边拿起羊毫,“你怕我?”
谢梓安看着阿九一步一步朝他的位置走来,随之举起尖矛,对准了阿九蒙着黑布的右眼。唇边的笑容也在不竭扩大,似痴狂似疯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