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并不想晓得阿宋为人如何,只想晓得他的身份。数日的相处,只觉更加诡异无端。阿宋时不时会落空踪迹,寻觅不得。莲山看似空缺少人,实则树林天空全充满眼线,没想到却连他的一点去处都探查不出来。
程钦沉闷不已,揉了揉太阳穴,堵住白阙子欲说的话,“说了一箩筐不着边沿的废话,你难不成是在对付我?”
“郡县大人惹上大费事了,沈北首富江家有百年根底,闹起来可不是开打趣的。不过提及那位郡县夫人,我感觉古怪至极。一个鲜少与人树敌、长年不出内室的女儿家,怎会平空消逝?我猎奇不已,因而趁夜去郡府兜了一圈。”
“您不信我?”
白阙子稍作停顿,微微一笑,“我白阙子,愿以‘九抡子’之名及人头包管,所说之言都是实话。”
程钦闻言,立马精力大震,虎躯挺直,“这么说,此中公然有鬼?”
阿九瞄了几眼,回以浅淡的笑容。腹诽道,白阙子会不会与阿宋有甚么特别的干系?念及此,贰心中一紧,端回杯子时,手偏了一下,砰的一声,杯子滚落于地。
白阙子勾唇一笑,俄然举起空杯子,在阿九面前晃了一晃,“有劳再帮我倒一杯水。”
阿九听罢,弯下身子倒了杯水,递到白阙子手中,不经意碰到了他的指尖,温度冰冷得可骇,“要斟酒么?”
“混账!”程钦一听,知名之火在心头蹭蹭冒起,当下掀了桌。“不说就滚出去,大当家也不会想瞥见你这牲口!”
不出所料,白阙子低头一瞥,眼色微微变了。他身子一晃,又与阿九目光相撞,一声不响的掷下杯子,移开了视野,“二叔,淮儿怀有身孕,我不放心让她一人待着,先告别了。”
白阙子低头浅笑,白发垂落面前,掩住一双红眸,“二叔,好不轻易见一次,您就如此心急?”他的手指磨蹭在茶杯边沿,“之前,您但是最宠我的。”
程钦不耐烦的敲了下桌面。白阙子恍过神来,难堪咳了两声,声音嘶哑,“接到您的号令后,我就一向暗中跟着阿宋。要说有甚么值得重视的处所,只要一点,我感觉他不像是人。”
程钦没有说话,几次揣摩白阙子话中的意义,“为何这么说?”
他仓猝蹲下身捡起,秉着三分摸索的企图,用心将小仆从给他的白纸暴露一角,素白纸上的红色丝线非常凸眼。
“您谈笑了。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呐。”白阙子垂眸,回身坐回席位,双手略带拘束的放在膝上,“只是此事不好开口,我需得酝酿一下情感。”
程钦闭眸听着,心中杀意闪现。这小怪物从方才就在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知是在迟延时候还是转移话题。
他再度饮水时,差点一口喷了出来,抬眸惊奇的看了眼阿九。这一杯倒的不是水,是烈酒。这一喝,脖子上出现了些红斑,他虽惊奇,却并不活力,只是转眸冷静拉高了衣领。
白阙子退后数步,无法点头,“说的也是,爹怎会想见我?我就是千古罪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白阙子微震,双眸含笑,唇角翘起,“我放弃了。之前想治好是厌惧世俗的目光,但现在有淮儿陪在我身边,另有甚么可畏的?天大地大,只要她不嫌弃我,就充足了。”
“不不,您曲解了。我确切查到了很多东西,不过,估计都不是您想听的。”白阙子顿了一顿,俄然昂首对阿九道,“小兄弟,我渴了。你帮我倒杯水吧。”
程钦吞咽一口,内心出现一圈圈波纹。淮华铭当今的夫人是他早就安插好的外线,前几日收到她寄来的一封密信,信中证明了淮华铭派阿宋前来采办钩蕈之事。信上不过是寥寥几笔的简练内容,恰好让他徒生无数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