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那以后,天佑帝动用了暗监寮的人对襄王府命案停止彻查,但毫无线索。他至今连屠他百口的凶手是谁都不晓得。不甘心,很不甘心。可除了不甘心和痛苦以外,他还能做甚么?
这一声要求,让他脑海一空。
“那将此人关入牢中处以极刑岂不是更好?让其尝遍人间极刑后,碎尸喂狗。”
这两人丁中的‘大人’,便是谢梓安。弘毅国国师,他的仆人。
他是翟宁远,本来是天佑国最为高贵的小世子,出身丰度皆佳。他的父亲,是天佑国十七亲王襄王,备受天子正视爱好。本来…本来他的人生应当一帆风顺,无忧无虑。但是,在半年前的一个雨夜,这统统都毁了。
净水上飘着些许花瓣。手指一触,水波泛动,划开片片波纹。
他手指捻起一片花瓣,嘴角不自发往上扬起。
“娘,爹呢?爹在哪?!”
“公然是个被宠坏了的小世子。”
不一会儿,那些暴徒,数十人,围了过来。
他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笑靥如花,“这只是个开端。我会让他在杀父仇敌怀中做着甜美的梦。不肯醒来,自甘沉湎。夺心,再丢弃,比之折磨精神,更成心机。”
少年话音刚落,身子遽然如断了线的鹞子普通飞了出去,重重砸在石壁上,他吐着鲜血跌落下来。带三分惧意的看向男人,身子今后缩了缩。
半年前,正月月朔,雨夜
“翟宁远?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安好无乃至远。你的祖父倒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混堂中的男人回眸,眉眼一挑,靠近三分,冷如寒冰的手指悄悄扯开少年的衣衿,手触上了他极致诱人的锁骨,“可惜,你配不上这个名字。”
翌日,中午。
鲜血渗入未开的桂花花,哐当一声,枝叶被惊雷劈落。乌黑的夜晚,霜雪飘落,冰冷的长矛在月光下闪动寒芒。各处残肢碎骸。头颅被踏碎,身躯割离,七零八落的尸块。襄王府已是人间炼狱。
他夙来尤喜桂花花,襄王府各处植满桂花树。除夕之夜,举家阖欢,他的新年之愿,只不过是待下次桂花着花之时,与家人共同赏玩。
“爹呢?”他颤抖着唇,舌桥不下,茫然至极,泪水混着雨水流了满面。“娘,为甚么他们要杀我们…爹是个大善人啊…”
冰冷的手摸着少年的背脊一起往上,轻重揉捏,热热的气味喷洒在他耳边。少年眼睛微微一扫,便瞥见男人健壮的胸膛,以及小腹下一道深深沟壑。他浑身颤栗,闭上双眸,睫毛悄悄颤着。捏紧了的拳头,却又松开。唇抖了抖,终是笑道,“您说得对。”
“宁远,快躲起来。快点。”
“梓安,之前不是抓了两人么?另有一个…”
谢梓安合上窗户,将阿九肥大的身材隔断在窗外,回身冷冷道,“明天我还是这么想的。可现在——”
阿九微微闭眸,仿佛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苦涩浓烈,灼伤他的心,如剥皮折骨之痛伸展满身。
黑暗中火苗扑闪毁灭,月影鬼怪,不知那边传来的丝竹声仿若催命符,古怪古怪的调子,闻之毛骨悚然。他们跑到一处萧瑟偏院,地上覆着湿湿丰富的稻草。母亲哭着将他一把推到稻草堆中,仓猝着拿杂物堆到他的身上。
“你们想干甚么?滚蛋!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