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浆?”
好甜。
擦着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突入鼻尖。她把袖子撸上去,顺次把两条手臂举到鼻前细心地闻,竟浑身都是一股淡淡的药味。转头叮咛水芹,“去拿蔷薇露过来。”
“...能喝吗这...哦不,好喝吗?”
窦宪松了口气,躬身应下了。
话刚说完,水芹和竹茹两个便捧着衣服,翻开门笑着走了出去,“女人,衣服熏好啦。”
水芹惊奇而笑,“畴前女人不是最讨厌那件的么?说它花里胡哨,像是唱戏的人穿的。”
成息侯怒道,“少哄我!摘果子用得着这么久?下大雨前我便去你们俩房里找了,一个个全不在。”
成息侯转过身,喝问,“窦宪!你带着mm,上哪儿疯去了?”
履霜见他如许乖,欢畅地摸了他的头一把,摘起杨梅来。偶然遇见大的,也不往袋子里放,擦了擦便进嘴。窦宪见了仓猝站起家制止,“别,别!细心上头撒了药。”
窦宪设想了一下加了肉桂的荔枝的味道,勉为其难地说,“...那我尝尝吧。哎,我爱吃杏仁,你会做这个吗?”
“你可真烦!人家高欢畅兴的,偏你话多,要来绝望。喏。”履霜不耐烦和他多说,半蹲下身,顺手往他嘴里塞了颗最大的杨梅。
水芹惊奇地嘟囔,“今儿个倒奇了,如何想起阿谁来。”被履霜红着脸斥了几句,终究承诺着去拿了来。履霜接过,往耳后、手腕上抹了一点儿。但是过了一会儿再闻,身上那股药香仍压抑不住。负气地说,“再打一桶水。我要重新洗!”
“夏天消暑喝的。拿荔枝半斤,加肉桂三两、丁香二分、砂仁三两、生姜半盏,一同捣碎。加糖二斤半,入锅熬稠,冷却后装瓷瓶。”
见那块石头根底不稳、摇摇欲坠,他吓了一大跳,冲上去道,“姑奶奶,别动别动。”说着就要抱她下来,“你要甚么,我来给你摘。”
履霜像是做好事被抓到了一样,局促地默不出声。窦宪笑了一声,招手道,“过来。”
忽听得窗边传来一声笑叹。她忙往窗外看去,竟然是窦宪立在外头。他换了身藏青的右衽曲裾袍服,黑亮的头发随便束在脑后,行动间飘飘若举。也不晓得站在这里看了多久了。
窦宪刚想说登山,便觉履霜在他腰上悄悄拧了一把。改口说,“我们俩去摘果子了。”
“当然好喝!!”
竹茹会心肠抿嘴笑道,“女人是大人啦。”把衣服捧了来,奉侍着履霜换上。
履霜勉强解释道,“外头都是热风,再透气,房间里也要闷起来了。”
水芹“啊”了声,为莫非,“这...”
履霜自发忘情,红着脸放下了手里的瓶罐。
履霜见她们捧来的那件鹅黄色襦裙上毫无绣花装点,下认识地点头。这件衣裙是她平日里最喜好的。因为是棉布的,温馨,以是履霜常做那等打扮。现在看来却只感觉丑,像是七八岁才留头的小女孩穿的。开口道,“不要这一件。换茜红色绣荷花的那件来。”
履霜摘了满满一口袋的果子,终究心对劲足地被窦宪牵着,回澄碧居去。
等摘了半口袋杨梅后,履霜又换了阵地,去摘不远处的荔枝。
窦宪听了更急,“既不撒药,上头指不定有多少虫呢。快别吃了,等摘了归去,我拿盐水给你泡泡。”
履霜怯声说,“真的去摘果子了。摘到一半,没防备下起大雨来。我和哥哥一下子回不来,这才担搁了。”
窦宪心虚地喊,“爹。”履霜藏在他前面,跟着也乖乖地喊了声。
他舔了舔嘴,默不出声地把那颗杨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