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宪见到她,语态和缓了一些,“阿芷,你如何来了?”
成息侯淡淡对窦阳明道,“她疯了。”
窦芷的脸一下子白了,攥着窦宪的袍角求道,“二哥,我娘魔怔了...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流言一贯是世上最快的东西――何况有人成心漫衍。很快京师便都晓得了成息侯府三公子失掉舌头一事。
成息侯一变态态地沉下了神采,没有扶她,也没有看窦宪,只让窦阳明去叫医师出来,问如何样?
他一贯是最暖和的,别说脱手,狠话都很少说。尚夫人一下子被吓坏了,捂住脸抽抽泣噎地住了哭声。
伴跟着他这句话,窦笃嘴中的鲜血混着唾液喷涌而出。尚夫人眼睛一翻,昏了畴昔。窦芷和门外的丫环们尖声大呼。
窦顺战战兢兢地应了声,走畴昔搀扶。没想到有脚步声传来。他昂首一看,是成息侯。行动不由地停滞了。尚夫人趁机哭着奔了畴昔,披头披发道,“表哥!你要为笃儿做主啊!”
二房的三个后代里,窦萤因是头胎,窦笃则是最小的、独一的儿子,两人很得尚夫人钟爱。唯有窦芷,排行不上不下的,脾气又文静,一贯和她母亲、兄姐处不来,几次被他们说是“不像我们这里的人”。
窦宪毫无前兆地蹲下了身,伸指导住了他的穴道。
成息侯淡淡道,“他死不足辜。你只剁了他的舌头,这还是轻的。”面上出现嫌恶神采,也不耐烦多呆了,拂袖出去了――约莫还是回快雪楼去看履霜了。
窦阳明惊了一下,随即沉默称是,捂着尚夫人的嘴拖了她下去。她半是惊奇半是不断念,咿咿呀呀地在叫,胡乱挥动地想要摆脱桎梏。而一门之隔的窦笃也在发着近似的声音。
窦宪沉寂地等在房门外。
而在房内听了半晌的尚夫人见这状况,再也忍不住,排闼出来骂道,“你这个不要脸子的蹄子!好好的侯府女人,跪着给小娘养的赔甚么罪?!”
窦笃吓的只是喊哥,跟出去的窦芷在一旁嘤嘤地哭着,尚夫人在旁厉声痛骂,“你哥早就叫那小娼妇灌了*汤了,你还求他?”
成息侯略面无神采,“我只问你,窦笃非礼履霜,但是真的?”
窦宪看不过眼,顺手拉起窦芷,扯到一旁,对尚夫人道,“婶婶不必骂阿芷来臊我。她为人朴重的很。婶婶有工夫,不如留着多教诲窦笃吧!”
他逼迫甚急,惹的尚夫民气头之火燃烧更烈,“公道?阿萤的事,我又跟谁去讨公道呢?”
窦芷沉下身子不肯站起,“我和阿笃是一母同胞,他做事不但彩,我内心也惭愧。只盼二哥代四妹受我这份歉意。”说着,流起泪来,在地上砰砰地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