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过来！”履霜把手里的簪子往颈侧伤口又推动了几分，警戒道，“爹尽管叫竹茹和水芹来。”
履霜心中打动，但还是点头，“你有伤呢，等养好了，再来服侍我不迟。”
竹茹点头，“女人还记得先头您问我们的阿谁斗室子么？现现在就是拨给三女人住的。自她母兄...后，侯爷迁她去了那边。”
成息侯痛极转头，但还是咬着牙道，“你若公然能狠下心肠，尽管试一试。”
履霜独安闲这当中走着，内心尽是发急和不安。带着哭腔喊“窦宪！”“爹！”，没有人理她。她更惊骇了，见前路黑黝黝的，仿佛永久走不到绝顶，再也不敢向前，扶着墙战战兢兢地停了下来。
他是个暖和的人，从不会沉下脸的。履霜见了不由地有些惊奇，但这情感转眼即逝，现在她更体贴竹茹和水芹是否安好，便拉着他的袖子问，“爹，我的两个丫环还好吗？你去救了她们么？”
成息侯回身厉声道，“你还要骗我！肚里的孽种已然三个月了，算算日子，不就是在行宫里有的么？除了阿谁孽障，还会有哪一个？”
竹茹游移道，“实在不可，女人便退一步...”
竹茹讶然，随即安闲笑道，“二公子晓得必然欢乐。且女人也不消操心去求寿春侯夫人了。有这个孩子在，侯爷再如何不甘心，到最后也老是会肯的。”
成息侯忙制止，“好好，爹不再叫医师过来了。只是你的伤口毕竟要包扎一下...”说着，想上前来。
履霜再不游移，狠狠将步摇往颈间血脉送。不过半晌，便推动了半寸。珠光宝气的步摇插在她稚嫩的皮肤里，可骇非常。
成息侯坐在她床边的小椅上，面无神采地看着她。
她忙道，“爹说明天的刺杀么？履霜并不知...”
成息侯厉声地打断了她，“没让你说这个！我问，你和窦宪，甚么时候的事？！”
但竹茹目睹履霜脸上有掌掴陈迹，颈侧又横着一只金簪，伤口处血汩汩流淌，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样，心中已大抵猜到她和窦宪的事东窗事发。咬着牙道，“奴婢那里都不去，就在这儿奉养女人。”
水芹腹上受了伤，缠绕着纱布，昏倒未醒，是被抬过来的。竹茹则好一些，只是手臂上挂了彩。目睹她们没受成息侯的肝火连累，被刑讯乃至被正法，履霜松了口气，转口说先放她们归去医治。又特地说“我的事一贯瞒着她们的，她们并不晓得。爹不消难堪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