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冒对着她的背影点头唏嘘,多好的女人啊,可比那李丧门强太多了,利索、风雅、独立,甚么都会为老爷着想。反观阿谁呢,说话黏糊糊的,一看就不本分,谨慎眼儿、记仇、好妒,怪精怪精的,全部狐狸精转世。老爷也是被她勾得五迷三道,就晓得追着她尾巴傻跑。哎,不法啊......
</strong>人去屋空,别说绿莺,就是豆儿连带春巧秋云,都没了踪迹。 冯元呆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神采发青,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哗啦啦将桌上杯碗全数扫落在地。她惯用的被子、茶盏,平常的衣裳、金饰、嫁妆,都被带走了。很较着,她不是携女带仆逛大街去,这是又闹离家出走。去了那里,他大抵也能猜到。
德冒返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候后了。
还得绑人,还得不出声,这可不是匪贼抢人,能堵嘴能敲棍子的,半个主子啊,得拿捏着,哎,难度大啊。德冒点头去了。
“德冒,你带人去把她抓返来。”
冯元哪管她如何想,他就是要迁怒,就是要撒气放火泄愤,谁让她赶在这个当口呢,谁让她嘴欠呢,不拿她当靶子还拿谁呢。看着她,他越加讨厌沉闷,挥挥手,打发她道:“你回侯府罢,那边才是你该待的处所,李姨娘的事,你不准多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啊?”双荚眨眨眼。
被心上人数落了,她怎能不委曲。她与李氏比,差甚么了,性子、脾气、身条,她也是极拿得脱手的,老爷如何就中了那李氏的毒了?她身材安康,屁股也圆,也能生孩子,他干吗就非瞧不上她呢?
双荚怔了怔,赶紧跪地,垂着头神采惨白。想她一向在侯府是个红人般的存在,与绵芽分侍老夫人摆布,常日连侯爷都高看两眼,长这么大,就没被人这么漫骂过。一向被高高在上捧着,她虽是丫环,可在侯府,她就只须给老夫人捶捶腿捏捏膀子端杯茶,自向来了这不利的小巧院,完整沦为了粗使丫环,又是洗衣裳又是抬水又是扫地的。她也被养成了一股傲劲儿,不然也不会都十八了还不嫁,那些腰板都直不起来的小厮管家的,她可看不上,唯有二老爷冯元,铁骨铮铮的男儿,才是最值得女子拜托的。
冯元趁这个工夫思路如游龙,想了很多。罚是必定得罚,如何罚。骂,她没脸不长记性。打,她还手。关?不痛不痒的,徒涨她气势。要不饿她两顿?不让她用饭,把她饿抽抽了,天然晓得饭香了,此后再惹事,就再饿。另有南门宅子,明儿就给卖了,看她将来还能往哪跑。
“两府同气连枝,李姨娘不见了,这么大的事,就算奴婢守口如瓶,难保侯爷老夫人就不会晓得,指不定三两日就传畴昔了呢。”
这话确切,她公然心机周到。冯元点点头:“别的不消你操心,是谁多嘴我自能查,可要让我发明是你欠嘴贱舌,爷晓得你心气儿高,你也不消再在侯府屈居人下了,香月楼必定能好好捧一捧你的。”
“奴婢......奴婢明显是老爷......”双荚抬开端,红着眼眶委曲地欲言又止。
她可真呕死了,老爷如何还真将她当李氏的丫环了,她但是老夫人送给他,太太亲身接过来的,就差他点个头就给开脸的通房大丫头,可不是甚么随随便便的粗使小丫环,她凭甚么去给李氏当甚么都管甚么都操心的老妈子啊。敢一次又一次离家出走的小妾,除了李氏全天下也再找不出一个来,还不都是他给宠的。她忍不住眼红,真是同人分歧命。
“老爷莫气,谨慎身子。”双荚立在一边答着话,见他抖得如筛糠,就要上前去抚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