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返来,宦海最忌树敌,自个儿慎重了半辈子,不想因个微不敷道的丫环与其争锋。
“阿嚏――”
张轲眼里一亮,回身问娇荷:“是她罢?”
他张眼四下打量了一番,嫌弃地砸咂嘴,这般穷的人家,真能出甚么好色彩?正鄙夷着,忽地被吓了一跳,余光模糊瞧见墙角似有甚么东西在动。往那处一望,他不屑嗤笑,贫民家竟然把牲口栓到屋里来了?这些刁民也不嫌臭!他摸了摸下巴,眯起眼猜想,那是牛还是驴?
顿了顿,她拿帕子撒娇般地朝张轲身上扑了扑,娇滴滴道:“那唤作绿莺的小丫环,人称糖葫芦西施,都能与闻名千年的四美之辅弼媲了,莫非还能是庸脂俗粉?”
世人一窝蜂往门口走,那粉荷女人混在人群中,正勾唇暗喜,谁知早已走到门外的张轲却忽地顿住脚。他伸手指着她,阴测测道:“若不似你说的那般美,爷便剥了你的皮!”
她躬身回道:“奴家名唤娇荷。”
眯眼斜瞟了眼世人,她对劲地扬了扬脖儿,朝这张老爷道:“那主还是官身嘞,老爷传闻过冯大人不?”
甚么?刘宋氏脑筋一懵,比来这是如何了?如何这大官一个一个都往她家跑?若平时这般,定会为她脸上贴金,可此时却甚是让她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