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愣住了手,顿在原地,怔怔地盯着那幅画。
“哈,奉求你?”绿莺还没说完,冯元一声嗤笑极响极亮,她下认识一顿。
“到底出了何事?侯爷是有甚么要交代儿子做的?文家但是有何不当?”冯元腰背前倾,明显有些急了,经历了太多,天然有着对危急的敏感。
冯元笑了笑,瞟了她一眼,搁下笔,回身牵过她的手来,拿指腹在那白净手背上缓缓摩挲着,视野在她与那画之间穿换,挑眉道:“你感觉这画如何?”
这刚好就是个机遇,绿莺正愁不知如何开首呢,便笑着道:“姬姨太太是来奉求妾身劝和劝和老爷撤销合离的动机,妾身也感觉......”
只是接下来他的笔锋走向有些诡异,半晌后,绿莺定睛一看,那里有甚么武松,最后画出来的是一只乌黑玉兔。单单看这只兔子,肥硕娇憨,两只耳朵调皮地立着,懒洋洋卧在石头旁。可再加上老虎的话,就有些让人胆战心惊了。虎爪像两个大葵扇似的贴在空中上,离白兔只要一寸之距,獠牙竖直悬在兔耳朵上方,仿佛下一刻便能嗷呜一声,一口将兔子吞进肚。
膳后冯元自去消食。因着前几日那事,绿莺先是被关后是查冯佟氏,一时顾不上女儿,豆儿恰是迷恋母亲的时候,稍一被忽视就有些不悦,随即便显得恹恹的。刚才睡着未曾与他们一起用膳,此时绿莺便给她喂着饭。
回身喘了口气,缓了缓,她才转过来持续给女儿喂着,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好豆儿,这几日你不好好用饭,只要你不再挑嘴,多吃些,你爹就来抱你了。”
未几,冯元便拜别了。
站得有些久了,冯元也不说话,她一向盯着砚台,眼睛都要直了,绿莺古板之余天然生了怠倦乏累。天气不早,她强忍着打哈欠的打动,想着移移视野,一下子便看向了他正画的那幅画上――树林掩映,郁郁葱葱,一片山林间,一只花斑大虎脊柱蔓延,四蹄呈放开状趴在一块大石旁,眼如铜铃,嘴角张得极开,獠牙外呲,脑门上的王字威武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