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姨娘说,若绿莺想做甚么谋生,不管哪行哪业,别的说不上,银钱她定能帮上一把,参股也好,假贷也罢,赚了按成去分,赔了就当不利,毫不究查讨要。绿莺不由就惊奇了,她不是沈万三,跟着他闭眼都有钱赚,她一个浅显百姓,经济上甚么也不懂。这如何看,都是本身占便宜,姬姨娘图甚么呢,她找谁找不到呢?
扫了眼屋内主顾,她拉着绿莺今后屋走去。将门帘子掩严实,姬姨娘将那盒子给绿莺看:“我没想到汴京还真有卖这玩意的,不过我奉告你,你家这珍珠粉,是假的。”
她要真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真是给她脸了,他毫不会惯着她,觉得本身真是他祖宗呢?既然她本身不肯灰溜溜滚返来,让下人去接,却还倔哒哒的不返来,那就别返来了。他决定不在想她,先晾上几天,让她觉得本身真不要她了,让她急一急慌一慌。到时候忍不住了,低三下四求着返来,看她今后还刁不刁?还敢不敢挠他打他跟他耍横威胁他了?
下馆子点了几个菜,春巧吃得风风火火,见姨娘不如何动筷,赶紧问:“姨娘如何不吃,是不好吃么?”
不管相不信赖,总之姬姨娘的话,绿莺是放在心上了。理了理头发,她立起家,歪了歪头,朝春巧调皮地眨眨眼,笑着说:“书中自有黄金屋,我们去瞧瞧就晓得了。走,去书坊。”
这是第二回见了,对于她能找到这里,绿莺实在惊奇。按理说这姬姨娘既然之前奉求她劝和冯元,也定是在时候存眷着冯府,弄清本身从冯家到这南门,不算难事。可她惊奇的是,姬姨娘平白给她送珍珠粉就罢了,为何还与她商谈起了一同做买卖一事。本身不过一个浅显女子,又不是出世于商户人家,姬姨娘为何恰好挑中她呢?是但愿她再极力劝和而说的客气话,还是有甚么别的目标?
珍珠粉在汴京确是少有,因汴京不临海,亦没河也没江。再者珍珠粉这类极贵重的东西,本就没太遍及利用,就是内服外抹的养颜法,她也是听姬姨娘说才晓得的。不管是新婚还是平常,世人只晓得上妆用胡粉,估计鲜有人听过珍珠粉。朱粉芳她虽时有存眷着账簿进进项,但详细所售明细,她却不知。也是此时才晓得本来本身从没听过的东西,自家竟有售。可这家店也是汴都城驰名誉的地点,如何能够卖假货砸自家招牌呢?
北风像针似的往脖子里扎,绿莺缩着头,也没来得急看头上牌匾,只是感觉这门脸仿佛有些熟谙。一口气冲出来,待迎过来的掌柜一开口,那笑得满脸大菊花的模样,不是于掌柜是谁?本来竟是来到自家铺子朱粉芳了。没想到这么巧,姬姨娘一听这是她的店,立马抬腿迈步,一脸跃跃欲试地相看了起来。
翠绿手指掐成兰花状,悄悄拈起一块铜板大小的胭脂糕,银牙细咬,橙色嘴唇那么一抿,风韵出色。姬姨娘和顺启唇,话声倒是开朗:“你多考虑考虑,我是不急。另有这珍珠粉,你如果用好了,着人再朝我要便是。”
绿莺让掌柜不要再进珍珠粉的货,上架和库房里的,在她的监督下,一概烧毁。忙出一身汗,她坐在斗室里,春巧泡着茶,非常猎奇地探听:“姨娘啊,胡粉真如姬姨娘所说,用着用着就成包黑炭啦?”
只是虽想得这般萧洒,夜里却难眠了。孤枕寒裘,内心也空落落的,颈下鸳鸯枕一对一双,并并齐齐靠在一处,她一只都没拿走。床铺还是,摆件还是,少的只是她的贴身物品,妆台上空荡荡。衣柜只余他的衣裳,顿时显得大得吓人。跟她有关的都没了,就剩下一把绿绮名琴,这琴代价连城,想必她是怕磕了碰了才没拿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