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春巧吃得肚皮滚圆,末端还暗笑不已,竟非常贼兮兮地凑到绿莺耳朵边咬着:“姨娘啊,我们归去可别说在外头用饭了,就说晌午啥也没吃,天儿太冷了不饿。”
翠绿手指掐成兰花状,悄悄拈起一块铜板大小的胭脂糕,银牙细咬,橙色嘴唇那么一抿,风韵出色。姬姨娘和顺启唇,话声倒是开朗:“你多考虑考虑,我是不急。另有这珍珠粉,你如果用好了,着人再朝我要便是。”
姬姨娘笑了,朝她点头:“色彩纯?不对。我最后发明它是假的,先看的就是色彩。辨别这个就如同医科里的望闻问切。人们总觉得既然珍珠是亮红色,那么研磨成的粉末也是红色,实在真正的珍珠粉呈的是淡灰色。至于你这里头有甚么,我看不过乎那几样,面粉贝壳粉,且还放了香料。”
绿莺将桌上珍珠粉往姬姨娘那边推了推,既然交道不筹算再打,小便宜她也不奇怪占。姬姨娘脸上笑容稳定,仿佛没重视到她手上行动,摇了点头才说:“无妨,能够这就是她的命罢。本来就当是我强求,我们再不提这事了。不知你本日便利否,能不能陪我去街上逛逛?”
“嘿嘿嘿,奴婢怕秋云姐姐生奴婢气,奴婢吃着了她却没吃着。”
绿莺惊叫:“如何能够!”
赏了她个爆栗子,绿莺道:“秋云才不像你那么馋呢。”
“你闻闻。”姬姨娘拈起一撮粉末,凑到绿莺鼻下:“纯粹的珍珠粉十成十都是珍珠,如果江河里产的,直接打磨就好,没有任何杂质。海里的咸珍珠却有核,得去核后才行。这两种珍珠粉都有着淡淡的腥气,少数带有天然温润的淡香气。如果次一些的珍珠粉,里头会掺着些杂七杂八,比方贝壳粉、珍珠内核等等杂质。假的粉,能够是面粉,也能够是白石头磨的粉,当然,也有能够是别的甚么东西磨的。”
最后,晓得她另有措置商店的事情,姬姨娘便体贴肠先告别了。走时,她还不忘奉劝绿莺:“胡粉你能够照卖不误,但我劝你本身还是不要用了。”
转了一圈,柜台里归类清楚,脂粉品相上乘,饶是这大夏季的,客源也很多。俄然,姬姨娘眼睛一亮,伸手从脖子高那层架子上摸下个纸盒来。小指高的圆形盒子,上头涂着隔潮防水的蜡层,印画的图案是对镜打扮的仕女图,瞧起来是美轮美奂。她素手将它托在掌心,越看越爱。只是待她旋开盖子,靠近闻了闻,又将里头粉末捻了捻后,才有些憾然地叹了口气。她还真有些想买椟还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