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莺闭上眼,嘴角挂着甜笑,模糊想起幼时的日子,当时候娘还在呢,一家子其乐融融,多好啊......
绿莺递她盏茶,菱儿恰好口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常日不上锁的地儿,恰好今儿上锁?想想便晓得是谁的手笔。绿莺摇点头,满面凄惶,“太太让我嫁个肮脏人,嫁了,就是个死。”
才来汴京不久,每日与妈妈周旋,绿莺那里晓得这些,只点头作不知。
刘宋氏劈手夺过来那香炉,端端方正地摆回八仙桌上。整了整衣裳褶皱,她轻视地扫了眼绿莺:“到此为止,你若再敢发疯,也不消提亲了,我明儿便把你送到朱员外那边。另有,今儿早晨饭你也不消吃了,有力量砸人,想必你也不饿。”
玉家搬来虽一年不足,可因她日日早出晚归,平时与菱儿只是点头之交,此时在这夜深人静闲暇时,倒比以往靠近了很多。
绿莺一怔,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似瞧见了鬼普通。
待翻开包着的帕子,竟暴露个明白馒头来。
“我要说的乃是那忠勇侯的二子冯大人。这冯大人啊,当年但是汴京数一数二的俊美之人,弱冠之年便随老侯爷上阵杀敌,平了羟姜族乱后回朝,被皇上亲封从五品‘武义大将军’,现在已然是正四品的右佥都御史啦。”
菱儿将指头放嘴边比了比表示她噤声,“姐姐小着声些,莫要让刘太太闻声,我但是偷偷来的。”说着,畴前襟里取出一物事。
两人都有些难言,命好命赖终是不由己。
刘宋氏这辈子从未遇过这般烈性的,此时被吓得转动不得,嘴也似被浆糊糊住了般,一个字也呼不出。
将茶盏放下,她半晌未停,又兴高采烈地提及来:“这冯二老爷,前些日子被派到丰台县督剿匪患,今儿才回城。我正幸亏城门口卖麻头酥,有幸目睹了这冯大人的风采,虽早已年过而立,却仍不显老成,瞧起来还是个俏郎君呢。”
这日晚间,绿莺穿完山查,正梳理着彩线,筹算给菱儿绣个荷包。菱儿晓得她技术好,头几日专门找她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