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妙微微一笑,轻声问道:“舍得?”
将菱儿头上的草屑掐起,绿莺温声道:“mm,我们此番下江南,此生都不必然能有机遇返来,你明儿便家去罢。”
“傻孩子,将来你嫁人生子,你跟你相公才是一家人,姐姐当时候也成了外人。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此时别离,相互内心顾虑,待我到了南边,我们鸿雁传书也能诉姐妹情啊。”
冯家迟早要解缆南下,这她早就晓得了,她也晓得她不能跟去,可之前她一向觉得能一辈子跟姐姐在一处的啊,还筹算这辈子都不嫁人了,照顾姐姐,待姐姐的孩子出世了,她就去照顾小少爷,待小少爷的孩子出世了,她再去照顾小小少爷。
绿莺不觉得然,点头道:“不,这点我却并不附和,在阿谁如深井般的宅门里,夜以继日的被欺辱被磋磨,永无宁日。你总说,万事皆有其产生或存在的意义,我想不明白我要将一辈子就义在无时无刻提心吊胆的日子里,有甚么意义。后羿为了挽救干枯的地盘而去射日,没完没了地射,可又那里射得下来,便如我的日子一样,苦痛没个头儿。”
看时候不早,几人告别奥妙,分开了陵水庵。
绿莺顺着声音低下头去,顿时瞪大眼,只见方才说话那保护,胸口插着一把大刀,口鼻流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奥妙盘腿而坐,目光腐败,定定望着对坐之人,默了半晌,才出声:“你要走了?”
想起蓟州,对将来的日子很有些神驰道:“我去的处所,那边各族宁和繁衍,尊卑不是束缚人的教条,那边不分嫡庶。那边能说我想说、能做我想做,我的孩子不会被人轻视,我们与其别人都是划一的,不分贵贱!”
绿莺坐在菱儿和秋云中间,艰巨探过身子到窗口,翻开帘子往外瞧去。
她自来没有效午膳的风俗,这时便去往大厅做午课。小尼将后山摘花的菱儿秋云唤返来,绿莺三人则在舍内用着清爽的素斋。
这哪能行,她是没筹算真去南边啊,绿莺从速拦下,一言中转重点:“你家卖麻头酥,我们北方人爱吃,南边人就不必然了,到时候他们又以甚么为生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