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见她没有趁着宁王如许护她而在理取闹,心下稍安,当即让人扶着她下去了。
“你都开口了,说吧。”太后捧起茶喝了口,才缓缓道。
小寺人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双手呈上:“这是景王府送来的。”
只是林锦婳想不到的是,敬朱紫这会儿也没空来找她的费事了。
太后闻言,面色稳定:“可贵她操心,不过你如何没奉告她,哀家这几日身子不利落,太医交代了不宜吃这些凉性的东西,你让她带归去吧。”
“是。”林锦婳端方行了礼,才侧身退下了。
“是。”嬷嬷当即应下去了。
隆冬的骄阳特别催花,仿佛一场大雨过后,前几日还鲜艳欲滴的花儿便残碎残落的只剩下零散几片花瓣和花骨朵儿了,在太阳下晒得蔫儿吧唧的。
“我只是……”
她在前厅坐不住,交来回回的走,直到夜幕微垂,才见长廊下小厮的身影快步跑了来。
莫公公看了她一眼就走了,那嬷嬷也出来了,只剩下林锦婳主仆在殿门口站着。
“轩王……”赵怀看了眼来回话的人:“请去书房。”
“宁王殿下说这件事夫人且先不急,就算是证据确实的谋反,因着太后寿辰将近,也不会当即斩首的,另有周旋的光阴,并且他也不会容忍忠臣被诬害。”小厮将原话复述道。
站在他身后一身利落的女子低声答复。
赵怀琰没理她,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回身走了。
太后瞧见她这模样,淡淡问道:“如何了,愁眉苦脸的。”
“太后别担忧,轩王妃好歹也是大师族出来的,内心稀有的。”一旁嬷嬷劝道。
小厮见状,收下药瓶不再多说。
天子听完,很久,才笑出声来:“好一个亲缘不成割舍,好一个‘争’和‘抢。”说完,转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行了,她晒这么会儿怕都晕畴昔了,你去瞧瞧吧,好歹是朕的亲皇妹主动开口要收养的义女,朕这个做娘舅的,总不至于那样无情。”
“德妃娘娘能获圣上眷顾,便值得欢畅。”林锦婳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墨风等人都走了,才低声道:“蜜斯,太后这是用心给您上马威呢?”
女子还要追上去,却被高禀拦下。高禀看着她尽是不解和委曲的模样,轻叹了口气:“弦月公主才让你来服侍,你不懂也是普通。你不晓得景王对王爷做了多少卑鄙的事,本日王爷之以是会如此,也是因为昨晚……”高禀顿了顿,怕被王爷揍,没敢说出来,只道:“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每计都是诡术,能不能算卑鄙?”
她这才忙谢了恩,冲动的走了。走时,林锦婳看她的手都是微微发颤的,内心不由多了一丝怜悯。天子如许操纵她,她竟还戴德戴德,不过天子真是无情至极,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女人,在他眼里永久只是一颗棋子。
林锦婳看着她望着本身时尽是笑意的眼睛,心中微寒,她是用心要在太后跟前如许说怀琰么。
太后听到这话,方才还沉着的面色一下便有些沉了。
“娘娘这话说得好,景王不顾儿臣是他长兄,觊觎长兄之妻,实在寡廉鲜耻,还请娘娘归去好生教诲。”
莫公公看她是个明白人,也不再多说。
太后才喝完消暑的茶,闻言,面色冷了几分:“当真是这林锦婳妖鬼附身不成?夙来偏僻的宁王竟也能如此包庇她,就连一贯心机不在女人身上的阚儿也对她沉迷至此。”
墨风眉心微紧,难不成是太后用心刁难?
“转头你召他出去。”太后说完,朝殿外看了看,道:“去传令吧,就说哀家在小佛堂颂佛,就不见她们了,林锦婳安排住在慈宁宫的侧殿,宁王让他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