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候老夫人卧病在床,林乐昌倒是个孝子,绝了内里的莺莺燕燕守在床前尽孝。
“奴婢本已经绝了服侍三老爷的心,谁晓得心灰意冷下,老天给了这个大机遇。奴婢晓得女人最是心软,求女人成全!”
林嫣一言不发的听八归说完,指甲已经深深的掐进了肉里。
她尽力压抑着胸口的恶心,跪着往前爬了几下,抓住了林嫣的衣角:“女人。”
而她亲爹,却躲在庄子里不愁吃不愁喝不愁再被人算计,乃至还睡了亲闺女的贴身丫环。
他抬脚正要往前去,筹办搀扶着表妹回家。
为了这么一个渣爹,千里迢迢受尽千辛万苦,只为给他洗清一个臭名!
就算八归再蠢,使唤着再不顺手,林嫣向来没想过要丢弃她。
但是他还是挡着路不让宗韵凡通过。
林嫣被八归这么一打岔,脑筋倒沉着了很多。
信国公及时抽身,可惜养歪了她独一的儿子。
林嫣歇了一会,感受好受了一些,才直起家子望着四通八达的门路,一时不晓得往哪个方向去。
宗韵凡在她分开跨院后,立在墙头上看了半天,终究看明白林乐昌和八归是如何一回事。
再多呆一会,她就要自挖了双眼,免得被这对狗男女恶心!
认同是一回事,履行任务又是另一回事。
谁晓得他一昂首,路口已经不见了林嫣的身影,顿时大惊失容。
林嫣抬眼看了下已经站起来,神采恍惚不清的林乐昌,美颜不在,只剩一身肉骨头!
林嫣后退一步,仿佛不熟谙八归一样细细打量。
老夫人拉着林乐昌的手无穷悔怨:“是为娘对不起你,内里兵荒马乱,只想着为家属使力,倒忘了你才是我的命根子。”
八归泣不成声,哭着对林嫣报告:“这几年,奴婢对女人是经心极力,只求着女人好好长大,将来十里红妆嫁人,也算了了老夫人的牵挂。”
她另有哥哥要照顾,欠六安候府的还没还,宗韵凡的心上人她还没帮手娶进门。
远远瞥见表妹捂着脸蹲在十字交叉的路口,肩头一下一下的耸动。
说到最后,老夫人哭出声来,只求着林乐昌不要再出去厮混,好好的做个谋生。
林嫣始终记取,小时候八归同本身一起挨饿,一起掏鸟窝的交谊。
望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八归,林嫣不知为甚么想起了宿世里,仿佛林乐昌的动静都是面前这个丫环探听出来的。
临走,竟然斥逐了统统的下人,独把无父无母的她留下来保护着女人。
还在老夫人跟前服侍的八归亦是如此。
李瑞默了默,内心极其认同宗韵凡的说法。
她不求林乐昌能担当国公府的爵位,只求着能平安然安的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