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不是皇家女子,也不是一朝臣子,大不了不列席宴会就是。那乌氏小楼见了我也一定喜好,更何况还见不到。既然没事,阿翁也不消忙着将女儿轻许别人,女儿还想多陪爹几年。”
真是命苦,她活了两世,终究有个勉强中意的工具,还被无情的拆散了。
倒是杜鹃,杜鹃往书房中瞥了一眼,见宁朝来还跪着,便开口道,
宁相生但愿宁朝来嫁给柳兰,不管言语还是做事,都不是头一次申明。
杜鹃抱着药匣子进屋,将药匣子放在书桌上,说话声极轻,
“阿翁良言,朝来铭记于心,只是朝来的夫君另有其人。表哥不拘末节,率性萧洒,的确很好,可表哥只能是兄长,毫不会为夫君。”
只能早,不能晚。
“阿来,你表哥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朝来,我射中只要你一个孩子,怕你荏弱受委曲,自幼将你当作男儿来养。你的本领让我倍感欣喜,可你毕竟是女子,将来少不得为人妻母,如何能这般混闹下去。百花宴之前,最迟在百花宴,这一个月里,必须将你的婚事定下。”
“蜜斯,你真的想嫁给太叔大人?”
宁相生大怒,戒尺打在书桌上,折为两段。
可宁朝来不肯意,想到会嫁给柳兰,一辈子待在江南相夫教子她内心便空落落的。
宁相生神采微缓,“届时再说也不迟,你去将药箱拿过来。”
宁相生眉头舒展,原觉得宁朝来与徐少桥靠近,总会有几分喜好的,却没推测,宁朝来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
宁朝来是真的急了,拽住宁相生的衣袖不肯放手。
丞相书房里,宁朝来被罚跪于书桌前,双手摊开,宁相生的戒尺重重落在她手心。
宁朝来神采如常,轻启朱唇,道,
她期许的太平生活,算是没下落了。
单是本日之事宁相生不会如许活力的,宁朝来不解宁相生的肝火从何而来。
如果宁朝来真钟情于徐少桥,宁相生也乐得成全。
“阿翁……”
宁朝来看着宁相生,笑道,
乌氏小楼?来长安?宁朝来右眼皮一跳,那日救她的匈奴人,该不会就是乌氏小楼吧?
一出宁相生的听觉范围,杜鹃朝咋呼开了。
要是非选不成,她想选太叔奂。
“太叔奂。”
“大人,徐公子差人来问,百花宴上蜜斯可否有所安排,说如果有的话必然要奉告他。”
杜鹃自幼陪在宁朝来身边,宁朝来的心机她比谁都清楚,只是现在,在宁朝来眼中,她竟是连半分情感都看不出。
“还在抵赖!”
宁相生又打了五下才将戒尺放下,正色道,
“我愿嫁,别人还不肯娶。”
杜鹃哎了一声,乐呵呵的跑去拿药匣子了。
手心被打得破皮,宁朝来咬牙不敢吭声。
宁相生轻叹着将宁朝来扶了起来。
宁相生摆手,让宁朝来与杜鹃出去。
“阿翁,我另有两年才及笄,何况,夏季未尽,百花宴另有三个月才到,阿翁但是记错了。”
“那你愿嫁谁?”
救她命一定就能看上她,那夜入夜,就算那人真是乌氏小楼,不也没看清她面庞吗?
“我与少桥豪情深厚不假,可那种豪情亦兄亦友,与阿翁所想的不一样。”
事情庞大,她已忙得焦头烂额,那里另有多余心机去考虑婚姻大事。
太叔奂是她重生今后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并且,玉面也说,太叔奂能为她带来安宁的日子。
宁相生垂怜的摸摸宁朝来的长发,温声细语道,
“陛下待你再好,你也不过是个外人,那里能够与公主比拟,没人情愿远嫁匈奴刻苦,遭罪的一定就不是你。朝来,事有缓急轻重,你不能意气用事,夫君的工具由你遴选,但为父但愿你慎重,朝廷上的这趟浑水能不走便不要走。兰儿待你十年如一日,其间至心你心知肚明,嫁与他,你不会驰驱流浪,不消忍气吞声,反之,若你挑选的是太叔奂与徐少桥中的一个,平生都少不得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