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儿仿佛很少说话,身上也涓滴不见卑躬屈膝,倒是透着股子不卑不亢的英豪之气。
冰儿见灵珑明显不想理人,便从方桌旁坐到了软塌上,一边替灵珑揉捏着肩膀,一边朝着窗外的人点了点头。
灵珑看着那银票发楞,冰儿递了茶水给她,她便喝,递了点心给她,她便吃,可看着看着,视野便有些恍惚,她眨眨眼,待腐败以后,那银票竟还是五百两。她叹口气,暗道自个儿异想天开,若看一看盯一盯便能生出钱来,大师伙儿也不消劳作了,尽管盯着银票发梦便是了。到时候,满大街便都是穿戴绫罗绸缎、胖得大腹便便,却顶着两只贼溜溜斗鸡眼的人了。
冰儿服侍灵珑久了,自是体味她的风俗,便早早地离了软塌坐鄙人首,倒是靠近软塌察看的灵紫凝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茶水洒在手上,立时便红肿了。
屋顶的男人?
方才那场闹剧,阿琛天然支出了眼底,可古灵儿只叮嘱他重视灵珑的安然,却未曾让他措置这些内院间工于心计的小事儿。他冷眼瞧着,灵珑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儿,便学着旁人看戏的模样,假装自个儿不存在。
灵珑讶然,原觉得自个儿被马车摇摆得昏昏欲睡,可定睛一看,公然有一个男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丞相府的车。
冰儿在灵珑耳边悄悄地提示,灵珑“嗯”了一声,用力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扑通一下坐了起来。
灵珑内心有了计算,便不动神采地收回视野,将重视力转移到灵紫凝身上。
归正时候已经晚了,灵珑倒也不焦急,携了冰儿在马车上等。
蝉儿素手一翻,身子一侧,便将那杯子紧紧抓在手上,而茶水还是冒着热气,竟是一滴未洒。
灵珑舒畅地窝在榻上,满足地深吸口气,竟是恋人梅的果子茶,她咧嘴笑笑,从怀里取出那张银票傻乎乎地笑。
墨发披肩,长身玉立,踩踏着屋檐远远地跟从,视野虽从未寒暄,灵珑却深深晓得,墨连玦是来找她的,且在四周等了好久了。
灵珑回想了一下,灵紫凝对待蝉儿的态度与对妙儿、素儿等人分歧,不是趾高气昂,竟模糊透着几分恭敬。
“啊,好痛啊”。
灵珑本想直起家子看看,却下认识地看了灵紫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