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接过帕子,指了指脸颊,见墨连玦点头,便拿着帕子仔细心细擦拭着,没一会儿帕子上便多了一道黑黢黢的印记。
墨连玦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递给灵珑道,“吃吧”。
灵珑点头,“略懂!”
灵珑眨眨眼,随口问道,“十三皇子的压岁钱有很多吗?”
墨连晔高低打量着灵珑,人小鬼大地问,“传闻你会对弈?”
灵珑翻开纸包一看,竟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双色豆糕。她咧嘴笑笑,用小手捏了一块放在唇间渐渐咀嚼,奶香四溢,清滑爽口,她忍不住眯了眼睛,小口小口地吃着。
墨连缨挥挥手,下认识回道,“没有金子,有蟋蟀!”
灵珑难堪地吐了吐舌头,将帕子藏于身后,筹办洗完以后再偿还。
墨连缨又点点头。
琴棋书画四艺,介修本是样样皆通的,可灵珑恰好对琴艺不感兴趣。她独一会的曲子,便是《春江花月夜》,还是因为介修日日弹奏的原因。
几万两银子!几万两银子!
灵珑将怀里的手帕取出来,平平整整地放在草地上,接着便闭上眼睛,将双手放于右肩处清脆的拍击,忽而明朗忽而舒缓,忽而狠恶忽而安稳,没一会儿,竟有几十只蟋蟀像将士列队似的会聚到了帕子上,竟将那帕子挤得满满铛铛,不留一丝余地。
灵珑持续问道,“得了银子五五分红?”
墨连缨先是一愣,接着便欢欢乐喜地“嗳”了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
灵珑顿时笑逐颜开,撸了撸袖管,非常豪气地拍了拍胸脯道,“缨儿你起来,瞧着灵珑姐姐给你露一手”。
墨连缨点点头。
孟之郎扭捏着扇子,似笑非笑道,“孟某的确败于灵珑蜜斯部下,便不催讨你揭人伤疤之过了,只不知灵珑蜜斯之于琴艺,是会,还是不会呢?”
灵珑笑了笑,双手叉腰做茶壶状,意气满满地说,“好,今儿便听缨儿的,你说抓多少,灵珑姐姐便帮你抓多少”。
冰儿和彩月忙将怀里的帕子铺在地上,可墨连缨仍不对劲,彩月便将方才为墨连缨擦拭小手的脏帕子也拿了出来。
墨连渊倒也罢了,不过是个矗立魁伟的男人,灵珑遵循端方行了见面礼,便将视野逗留在了墨连晔身上。
灵珑亦点头,“略知一二。”
梨花海棠开得极美,飘飘洒洒,纷繁扬扬,落在肩上,却也落在心间……
墨连缨指了指花丛,又指了指凉亭,神采奕奕道,“我们抓些蟋蟀去亭子里卖,然后摆着比罐让她们比斗,准保能赢利!”
几个女人凑着脑袋等蟋蟀中计,涓滴没发觉有人正在渐渐靠近。
墨连缨仰首伸眉道,“灵珑姐姐,这你便不懂了。甚么闺秀风采、蜜斯气度,不过是给旁人看的。我母妃说了,她未出阁时就爱看别人玩乐逗趣,只不过是娘亲不允罢了。这会子如果旁的蜜斯都斗着玩,缨儿倒不信有哪个蜜斯耐得住孤单。”
灵珑却转了转眼睛,含笑道,“那便是既会,也不会。灵珑赢了孟公子,那么之于孟公子来讲,灵珑是会的;但是灵珑又常败于夫子手上,之于夫子来讲,灵珑便不会。那么十三皇子说,灵珑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呢?”
墨连晔持续问,“传闻你会斗蟋蟀?”
墨连晔张口结舌,明显没推测灵珑如此答复,他噘了噘嘴巴,朝着数蟋蟀的墨连缨走去。
墨连缨眼睛一亮,贼兮兮地问道,“灵珑姐姐,想不想赢利?”
灵珑哑然发笑道,“缨儿,本日到府的多是贵族蜜斯,这等子玩物丧志之事,怕是鲜少有人呼应才是吧”。
灵珑咋舌,一个小屁孩都有几万两,何如她只要戋戋五百两银票,还是她昨儿才骗来的,顿觉无穷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