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画蓦地昂首,见是灵珑站在面前,立时眉开眼笑地站起家子,扯着她的手道,“灵珑,你快来,这是你前次绘于我的残局,我和太子哥哥赌五百两银子呢。”
灵珑摆布难堪,只得诚心肠看着墨连画,但愿她能窜改主张。
太子点头,执起一粒黑子放于左边角的星位上。
灵紫凝早被挤到了人群外,发髻乱了,容妆花了,她暗骂竟是些卤莽男人恶妻娘子,却不得不跺了顿脚,跟着蝉儿自去补妆去了。
太子宠溺地笑笑,点了点墨连画的眉心道,“你这丫头好不凌厉,皇兄可曾说了甚么未曾。皇兄好不轻易出宫一趟,酒也没喝,诗也没作,偏陪着你这小丫头玩弄棋局了。既如此,皇兄出一千两,今儿就让灵珑女人解了这棋局可好?”
墨连玦点点头,背动手来到太子身侧,俯身问道,“太子殿下是选黑子还是白子?”
灵珑看了眼站在桌子上叫卖蟋蟀的墨连缨,忍不住捂脸,她有错,她财迷心窍,她罪大恶极,明显是聪明可儿儿的小公主,现在却变成了吆五喝六的贩子贩子。
灵紫凝有恃无恐地笑着,眸中却难掩对劲之色。
世人皆知墨连画是棋痴,听了这话便哈哈大笑起来。
灵珑兀自惭愧,踌躇着是不是该将墨连缨从桌子上请下来,堂堂公主呼喊叫卖,到底还是有失体统的。她迷惑地环顾四周,心道如何不见遵规守矩的墨连画管上一管,可说到底还是她遂了墨连缨的意,不但帮她捉了蟋蟀,还抓了几十上百只。
灵珑纳罕地想着,踩着和缓的小步子跟在墨连晔身后。
灵珑俯下身子,歪着头问,“十三皇子,但是有事?”
灵珑细心看了眼墨连画,只见她容色非常蕉萃,连眼睛也是肿的,她深深地吸口气,顿觉有力,她是该输呢,还是该赢呢?
墨连画娇俏地笑道,“这还差未几,方才没能解局的少爷们无妨也来瞧瞧,我这夫子可不是随便便能请到的”。
灵珑暗道终究来对了处所,抬眼却见灵紫凝坐在墨连画身边,和顺含笑,端庄舒雅,很有几分淑良闺秀的味道。
西北角便是公子们堆积的处所。相较于蜜斯们的热烈气象,公子们这边倒是高雅很多了。有的喝酒作诗,有的赏花作画,另有的便如墨连画与杏黄色衣袍男人那般,便是传说中的闲庭对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