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给了灵珑一个眉飞色舞的眼神,持续道,“嘿嘿,蜜斯猜得真准。那里都能坐得住,柳尚书的三姨娘,跟我们杨姨娘急头白脸地打了起来,那画面,啧啧,鸡飞狗跳,真真是出色。”
杨玉燕巴不得这起子人早些归去,那里但愿她们留下用膳,何况本日的宴席皆是遵循最高规格安排的,整整破钞了十二万两银钱,她便再风雅,也舍不得去填这起子妾室小户的坑。
杨玉燕命小厮答复福管家,只说朱紫未到,暂不开席,只捡着便宜做的糕点多多的上。
来宾既然来了,杨玉燕心内再不利落,也得舔着脸子应对。
一大早,福管家便带着丫环奴婢忙里忙外的筹措着,以便驱逐杨玉燕口中所谓门庭若市的尊高朋客。
杨玉燕的生辰准期而至。
因而,一大帮子姨娘蜜斯们人便在园子里喝茶吃点心……
冰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点了点兰儿的额头道,“倒叫你个小丫头爱卖关子,皆是常日里蜜斯娇惯的原因。这会子难堪了吧,我猜你必然会讲!”
杨玉燕被噎了一下,顿时气结,可目睹时候不早了,便狠狠白了灵紫凝一眼,临时将火气压下。
灵珑虽嘲笑墨连玦的霸道,可内心却非常清楚,她于这幅画上破钞的心力怕是以往不能及的。
灵珑和冰儿持续点头。
灵珑将笔放下,忍不住问道,“去哪儿了?但是得了趣事不成?”
杨玉燕咬牙切齿地暗骂,这会子,她明显健忘了,在别人眼里,她也是那妾室小户,也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她端起书桌上的茶杯,冰儿顺手便将鲍螺酥递了上去,主仆二人皆谈笑晏晏的看着冰儿,眼睛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杨玉燕本就姿容平平,又被一起子年青貌美的妾室压了风头,顿时感觉气血上涌,恨不能吼上一嗓子,将人撵了出去。
兰儿见灵珑松口,立马接话道,“本日不是杨姨娘生辰吗?”
灵珑想起晨起在夕照崖练功时,墨连玦高高在上地号令她,这画定要比墨连画的还要出彩,便忍不住发笑。
可她的明智尚在,她丢了面子,却不能连里子也丢了,左不过打起精力好好应对着。
可这来宾虽皆乘坐各府马车前来,却没有宴客名单上的皇亲贵妇。乃至连个权贵的公子蜜斯也没有,倒是各府里的姨娘带着庶子庶女们来恭维庆祝。
灵珑展颜而笑,幸亏有个得趣的丫头,看着她笑闹便也感觉畅怀。
灵紫凝翻了个白眼,将手里的帕子拧成了麻花状,嘟着嘴抱怨道,“娘亲,您都念叨好几遍了,您没说烦女儿都听厌了。您若真怕女儿给您丢脸,何妨放了女儿回屋睡觉去,便再稳妥不过了。”
这画已经润了三四遍,再完成这一遍,便能够送到靖王府“领赏”了。
兰儿本想负气来个“我偏不讲”,可想起前院产生的事儿又有些憋不住,只得朝着灵珑噘嘴道,“蜜斯,您真不想听吗?”
各府姨娘们好轻易得了露脸的机遇,天然是可着劲捯饬,把最好的衣裳、最华贵的头面皆翻了出来,因而花圃子里莺莺燕燕、花枝招展,将满府的风景皆比了下去。
灵珑按例是寅时三刻起床练功,用过早膳后便忙着完成课业,这会子得闲了,便将绘于墨连玦的画像好好研磨上色。
灵珑挑眉,端了个傲慢神情,撑着下巴道,“兰儿,你猜本蜜斯猜不猜?”
杨玉燕无法,只好换了副文雅端庄的神采肃立门口。
可杨玉燕带着后代从辰时比及巳时,又从巳时比及中午,才模糊见到来宾的影子。
灵珑想了想那画面,有些傻眼地问,“只吃点心,这帮姨娘蜜斯竟也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