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噎了一下,难堪地笑笑,“缨儿,这些它都不会,它只会叫。”
墨连缨拎着小笼子一颠一颠地走了,这巷子上便只剩下灵珑和墨连玦。
灵珑顺服地被他带着走,忍不住问道,“墨连玦,我们去哪儿?”
“九哥,灵珑姐姐!”
灵珑看着那一方热烈,掩着帕子打了个呵欠。经史文史,她打小便修习,虽不爱好,到底也铭记于心,这会子再学不免感觉有趣。
路太傅捋着髯毛含笑,虽未曾应允,言谈间却将文学大能的风采拿捏得分寸不差。
灵珑笑笑,想着墨连玦从脸颊一向红到耳际的羞怯,忍不住咬着被角哧哧地傻笑,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声音。
灵珑暗道小孩子公然反应快,朝着墨连缨重重地点了点头。
灵珑揽上墨连玦的脖颈,朗声而笑,那笑声清脆伸展,传到了墨连玦的四肢百骸,也偷摸地传进了心间。
灵珑说完,不待男人回话,便微微屈了膝盖,足尖轻点屋檐,飞身而去,却不知身后那双眼睛,看了她好久好久。
外间传来翠浓趿拉鞋子的声音,灵珑赶紧噤声。
“以是,你便让它们都睡了吗?”
墨连玦侧重咬了咬“亲手”这两个字,灵珑皱皱小鼻子,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抓着墨连缨的小手到底还是松开了。
灵珑在墨连缨和墨连缨的帮忙下终究摘完了蝈蝈,她长长地喘口气,哥俩好般地拍了拍墨连玦的手臂道,“墨连玦,你本日辛苦了,我得了银子分你一半可好?”
孟之郎的话提示了世人,世人细心打量,墨连玦这般架式,可不就跟沿街叫卖的小摊贩似的。
灵珑咧嘴笑笑,冲着那暗淡的宫灯摆了摆手,回身便筹办跃下屋檐,却在抬脚之际,忍不住回身望去。
梅菲儿的话在耳边响起,灵珑赶紧回神儿,难堪地应道,“没,没甚么。梅姐姐我们快走吧,晌午未回梅兰阁,冰儿姐姐和翠浓姐姐定是想我了。”
路太傅坐在书案后未曾起家,捋着髯毛轻笑道,“靖王爷有礼。老臣来为门生们讲一堂经史,靖王爷可有兴趣听上一听?”
梅菲儿上前握了握灵珑的小手,盈盈含笑道,“mm,这么多蝈蝈到底何用?”
墨连玦却瞥着灵珑哀怨不平的小模样,浅淡地勾了勾唇角。这丫头真是野惯了,头一日上课便不耐烦,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更加难过了。他点头发笑,信步来到路太傅跟前,拱手施礼道,“太傅,好久未见,门生有礼了。”
微小的宫灯将灵珑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她咬咬下唇,不晓得那人看了多久,又看到些甚么,何如对方仅是那么看着她,不动也不说,灵珑便也只好垂动手臂与他对望着。
啸声哭泣呢喃,那黑影中的男人,正固执长啸缓缓吹奏。
墨连缨挑眉,“那它叫得好听吗?”
灵珑难堪地笑笑,墨连缨却冲到两人中间,对着梅菲儿解释道,“菲儿姐姐,灵珑姐姐可穷了,她定是要拿来卖钱的。哦,姐姐?”
灵珑抬眼看着浅草色衣袍的墨连玦,忍不住眨眼,他穿淡色衣袍时,老是多了些许常日里见不到的温儒。
灵珑摇点头,扯着墨连玦的大手晃闲逛悠,荡来荡去,看起来非常童趣。
那啸声极轻极淡,却传得极深极远,灵珑刹时复苏,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那曲子,并不非常美好,倒是她方才奏给蝈蝈的引眠曲。
灵珑跟着墨连缨出门,约莫行走了一刻钟,便来到了墨连画的居处,雨薇殿。
雨薇殿里到处都是蔷薇花,虽过了花期,那摇摆多姿的花树,也独成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