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嫣然瞥了崔姑姑一眼,兀自认定是崔姑姑没办理好太医,这才坏了她的大事。她狠狠瞪了崔姑姑一眼,回身便朝座椅而去,那小丫环赶紧将椅子扶正,还奉承地用衣袖擦拭了一番。
皇后刹时展开了眼睛,沉声道,“将来太子妃?谁流露的动静?崔姑姑,你如何办事的?”
“那便好,赶明儿我们做了点心送给姓路的吃去”,苏艳洛拍拍胸脯,刹时放下心来。她拿起桌上的千谷酥咯崩咯崩地嚼着,美其名曰压压惊,灵珑却感觉那股子狠劲儿倒带着些许劫后余生的对劲。
皇后娘娘见崔姑姑这会子过来,抬了眼皮问道,“素英,如何这会子过来了。”
翠浓笑笑,细心备好茶水滴心与各位蜜斯,携了冰儿便守到了门外。
苏生和孙医正对视一眼,齐齐点头,不再理睬墨连玦,倒将视野重新落在了棋盘上。
小药童在柜前抬了抬眼,暗道师父定又遭了靖王爷的暗害,他撇撇嘴,心说师父老是不长记性,垂了眼皮持续睡去。
崔姑姑一听扯上了太子,暗骂路嫣然真真是个蠢货,不由咬牙屈膝,清了清喉咙道,“诸位蜜斯,我们都是大师闺秀,莫要道人是非的好。本日这事儿,路蜜斯本是出于美意,虽说让各位虚惊一场,到底也解除了忧心。这会子无事了,不若各位回屋安息吧,下午是左夫子的《策论》,细心上课没有精力。”
墨连玦挑眉,捡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道,“有酒喝便快些喝,等会儿小童来了,细心夺了你的酒壶。”
孙大夫捋着髯毛,扯了酒壶的盖子小口喝着,随口道,“唔,今儿倒是见了那小丫头,怪好的一个瓷娃娃,老九目光不错。”
苏艳洛听了好久,才终究弄懂这出戏讲的是甚么。可她夙来利落,不耐烦这些,倒是扯了扯灵珑的小手,非常担忧地问道,“mm,那玫瑰水真的能喝吗?”
若换了昔日,路嫣然或许会顺坡下驴把话圆下来,好歹解了面前这局面再说。何如现在的她早已被气愤冲昏了脑筋,即便秋月各式与她使眼色,她只双手环胸立在正厅之上,端着太子妃的威仪不肯罢休。
蜜斯们惊呼,顾不得脚下的碎片齐齐围拢上去,非常体贴肠扣问灵珑的身子。
墨连玦耸耸肩膀,从药柜上写着“血红花”的抽屉里,细细捡了几朵包起来,提着酒壶进了后院。
小丫头诺诺称是,微微屈膝便退下了。
蜜斯们顿时感觉路嫣然过分仗势欺人,连带着对太子选妃的目光也非常质疑。
灵珑看了看窗外白晃晃的日头,这天总算是阴沉了,她已有五日没有见过墨连玦了。
皇后立时来了精力,“你说的是真的?太子对那灵家蜜斯真的成心?”
皇后叹口气,“素英,她就是百般好万般好,可年纪倒是太小了些,若真成了事儿,太子何时才气有嫡宗子啊。”
崔姑姑笑笑,顺着皇后所指的方向,侧坐在榻椅上道,“蜜斯,奴婢倒也不想夸奖她,何如本日在翠竹阁里,她与路蜜斯两厢对比下,不得不令人夸奖。”
是夜,墨连玦从庆亲王府出来,提着两壶酒单独朝着易安堂而去。
路嫣然双手伸展,站在厅里肆意地笑着,笑得畅快淋漓,笑得歇斯底里。
灵珑说完,走到秋月身边,举起那碗微红的汁水便要喝下去。
崔姑姑笑笑,“娘娘,奴婢只是猜想。到底如何,还得听太子的意义。”
皇后勾唇,鼻尖轻哼道,“看来,我们皆藐视了这丫头了。”
崔姑姑见皇后难掩不满,起家施礼道,“蜜斯,奴婢自是有错,但是有几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蜜斯们见状,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气愤地瞪了眼路嫣然,跟着灵珑的脚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