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玦傻愣半晌,豁然反应过来,满面潮红地冲出了门外,少时又折返了返来,哐当一声封闭了门扉,这才运起内息奔皇宫而去。
那蛆虫猖獗地啃噬着佟妃的骨肉,不消半晌,佟妃便痛苦且凄厉地嗟叹起来,惊起了北风阵阵,也激起了很多冷夜里的冤魂。
灵珑哭丧着小脸撇撇嘴道,“人家还没有十三岁,天然不会想到。”
墨连玦点了点灵珑的额头,无法感喟道,“你呀,惯会欺负本王。”
灵珑微抿嘴角,悄悄地红了小脸,却故作高傲道,“那当然,本蜜斯日日都是美的。”
墨连玦点头发笑,抵了抵灵珑的额头道,“若感觉歉意,不若早些将许给本王的荷包绣好。”
乾帝甩着衣袖拜别,康汉游移地看了佟妃一眼,紧跟着关上了那陈旧的门扉。
灵珑欣喜地揽着墨连玦的脖颈嬉笑道,“靖王爷,这迟早来扰,小女子深表歉意。”
佟妃唇瓣嘶嘶嘤嘤地翕动,这些日子被灵珑压抑下去的蛆虫,立时变得活泼起来,半晌工夫便爬满了她的脸颊和发丝,将好不轻易愈合地伤口,啃噬得血肉翻飞。
墨连玦攥了攥灵珑的小手,悠然感喟道,“有的不测猝死,有的被斥逐出宫。本王派人去查探过,那些人底子没有回籍,也没有人晓得她们去了那边。”
佟妃神情微敛,随后冷静低垂了眉眼。
灵珑悠然叹口气,俄然忆起怀里另有一包恋人梅,忙取了一粒递到佟妃唇边,“师伯,这是醉香楼的恋人梅,您尝尝?”
佟妃说得极迟缓,极竭诚,却仿佛用尽了统统的力量。
墨连玦仓猝将灵珑推到榻上,光着脚躲到了桌案旁,眼神还遁藏地看向了旁处。
墨连玦得了这最好的名声,只悄悄挑了挑眉梢,便叮咛颜松筹办炊事去了。待灵珑踱着小碎步在卧房内消食的时候,才将这些光阴得来的动静细细说给灵珑听。
灵珑欲哭无泪,颤巍巍地将小手摸进裤子内,却摸到了一手黏糊糊的血迹,顿时语无伦次道,“玦哥哥,玦哥哥,有血,有血啊……”
乾帝却缓缓靠近大瓮,笑容降落道,“如何办佟妃,固然朕希冀那孩子为朕续命,可朕看着那张小脸,嘶,就忍不住动了心机,你说,朕要封赏她甚么位份好呢?封朱紫?封常在?还是像你当年那般,直接封妃赐号?”
灵珑红着小脸埋进枕间,却忽觉肚腹间一阵搅疼,她下认识地按压着腹部,忍不住嗟叹出声道,“玦哥哥,珑儿好疼。”
乾帝皱眉点头道,“唔,是朕叮咛的,朕怕她一时死了,今后朕烦厌了,便再无兴趣。”
灵珑笑眯眯地打量着佟妃,不由奸刁道,“师伯,您年青时候定然是个大美人。”
佟妃徒然瞪大了双眼,凶横地睨着乾帝,若眼神能够杀人,竟恨不能将乾帝千刀万剐了。
佟妃缓缓将视野收回,几不成察地勾了勾唇角,嘴唇翕动之际,那蛆虫立时休眠了起来,她抬眼看着高远的月星,缓缓地笑了。
翠浓点头发笑,拧了帕子替灵珑净身,体贴扣问道,“蜜斯,可还痛着?”
灵珑靠在墨连玦怀里轻笑,伸脱手揽上墨连玦的脖颈,将略微红肿的唇瓣悄悄地印了上去,摩挲,轻咬,虽不若墨连玦谙练,却带着股子纯然的魅惑。
佟妃点头发笑,磕磕巴巴地说,“碎嘴丫头,连师伯也敢打趣,细心师伯经验你。”
灵珑冷静地点了点头,忙将小脸埋进了墨连玦的胸膛内,他总能让她心肝乱颤,不能自已的。
墨连玦见灵珑沉默,揽紧她的小身子轻柔地抚摩着,缓缓开口道,“可要睡下?”
灵珑咬了咬下唇,挪着步子凑到大瓮跟前,讷讷开口道,“师伯,对不起,珑儿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