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连玦一袭青紫色的锦袍,用一根靛青色的束带扎着墨发,清楚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却硬是多了几分结实之气。
康汉带着皇上的礼品前来,是乾帝亲身誊写的一柄折扇,扉页是寥寥几笔墨竹,后背倒是“好学自省”几个苍劲的鎏金字体,还戳着乾帝的红色私印。
谭侧妃挽着灵珑的小手打趣道,“殿下不知,为了那雕像,妾身舔着脸子去求mm,一来二去,可不就熟稔了。只那雕像现在还没得,若他日得了,定然让殿下欣喜一番。”
墨连玦顿时气闷,墨世钧却撞了撞他的肩膀调笑道,“如何,吃味了,嘶,九哥倒不怕酸了牙齿。”
灵珑将第二封信展开,立时便皱起了眉头,竟然是太子府的,谭侧妃聘请她去插手太子的生辰宴。太子府天然也在宫外,可当日去道贺的蜜斯公子只怕很多,太子府自会办理好宫门,想推却倒是不能的。
灵珑朝着远处的大树挥挥手,那大树微微震颤,灵珑便知,颜松和颜鹤必有一人在树上。她露齿而笑,飘然落在天井里,随即便熟门熟路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灵珑发笑道,“路姨娘是否俗气,本蜜斯不予置评。只太子府有太子、有侧妃,倒不测遣了路姨娘来清算贺礼之物。也罢,路姨娘若能代表太子府说话,本蜜斯这画立时俭省了。只是,路姨娘,你能代表吗?”
太子同路嫣然擦身而过,谭侧妃却靠在路嫣然耳际低语道,“mm,你太子哥哥最讨厌不自重的女人,偏巧mm从未自重过,姐姐真替mm焦急。”
太子生辰当日,灵珑乘坐谭侧妃事前备好的马车来到太子府,但见太子穿戴浅灰色的居家衣袍站在府门口迎宾,陪侍在侧的天然便是谭侧妃。
灵珑正欲抗议两声,唇齿间却被墨连玦柔嫩的唇瓣填满。墨连玦饮了酒,酒香异化着墨香,更加的迷醉心神。
灵珑微微凝眉,墨连画却缓缓踏入宴席,沉声呵叱道,“路姨娘脑筋不好使,眼神竟也不好使吗?李嬷嬷清楚是有品阶的宫婢,凭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妾,也敢如此指手画脚,太傅府真是好教养。哼,一个小妾,开口杜口便敢称本宫,也不怕风大闪了舌根子。”
灵珑和墨连画回声伸谢,却了谭侧妃的相送,同乘一辆马车返回了皇宫。墨连画天然是回雨薇殿,灵珑将翠浓送到梅兰阁,足尖轻点间,飞身拜别。
太子府来宾浩繁,因着多是皇族宗族成员,倒未曾开设男宾女客之防,是以灵珑一入宴席之所,率先瞧见的,天然便是墨连玦。
灵珑挑眉轻笑道,“寒伧?书画之物甚是高雅,到姨娘这里却感觉寒伧?哦,本蜜斯健忘了,路姨娘夙来不喜高雅之物。”
路嫣然受了窝囊气,少不得迁怒道,“你是甚么东西,给本宫让开,细心本宫打折了你的腿脚,狗主子。”
墨连玦似所感,蓦地回顾间,但见灵珑还是是那般白衣翩翩的模样,比前些日子容色倒伸展很多,不由轻挑眉梢勾了勾唇角。
晌午,灵珑正画着一副蝉鸟玩耍图,冰儿攥着两封信排闼而入。灵珑转了转酸痛的脖颈子,干脆将画笔搁置,净了小手吃些点心。
太子心悦于灵珑的纯然,却悄悄朝着路生打了个眼色。路生会心,捧起角落处的卷轴,朝着斜侧方的书房而去。
墨连画一出声,席间立时温馨了,路嫣然也蔫蔫地退至一旁。她天然不是惊骇墨连画,只怕引发非议,倒引得太子讨厌。
灵珑将画轴放下,扑进墨连玦怀里,仰着小脸嘟嘴道,“墨连玦,哪有人拜见宴会不送贺礼的。”
书房里空无一人,桌案上却放着一副未开封的画。
墨连漓眼观鼻鼻观心,本不欲理睬,时候长了便有些气闷,干脆狠狠瞪了眼灵珑,又颇不耐烦地瞪了眼墨连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