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无贰言,自有宫女引着嘉木赤勒去行宫里憩息,墨连玦和墨世钧相约朝明王府而去。
“嗯!”嘉木赤勒平淡回声,粉衣女子踌躇着开口道,“殿下但是瞧上了那白后代子?”
灵珑勾唇含笑,刚要打趣几句,便闻声值勤寺人尖细的嗓音,“番禹国二皇子到。”
灵珑顺势靠进墨连玦怀里,眯眼轻哼道,“风起云涌之时,虽不希冀她们帮衬,若想趁机算计,哼,本王妃也不是好相与的。”
那风骚姿势,像极了遴选货色的官客。
嘉木赤勒行至高台下,拱手朗笑道,“见过苍玄国皇后。赤勒来迟了,皇后不会怪责吧?”
嘉木赤勒不耐烦地摆手道,“本殿乏了,退下吧。”
若交给暗卫,岂会是五十大板这么简朴。
灵珑看向庆亲王妃,但见她微微点头,倒也懒怠理睬,携了苏艳洛便坐回了席间。
庆亲王妃满脸愤激,敛裙暖色道,“听闻番禹百姓风彪悍,本日一见,果然是大开眼界。”
“殿下!你真坏!”红娥羞红着小脸推却。
嘉木赤勒的行宫都丽堂皇,前庭后院均亮着宫灯,照得树木花草影影绰绰。
小丫环溜着墙角夺门而出,灵紫凝撕咬着被角宣泄,灵珑,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她想着夫君婆娘不疼,父母兄弟不爱,顿觉悲戚,竟呜哭泣咽地哭了起来。可哭着哭着,她便笑了。总有一日,她要将统统人都踩在脚下,踩进泥沙里,拔也拔不出。
墨连玦揽着灵珑的小身子发笑,“你呀,嘴硬心软。”
灵珑朝着墨连玦看去,但见墨连玦淡定地端着酒杯轻啜,莞尔一笑,捏了一粒糖酥花生放进嘴里。
嘉木赤勒舒缓轻声道,“伤势如何?”
“是是!”值夜的小丫头讷讷称是,倒了一盏冷透了的茶水递给灵紫凝。
嘉木赤勒挑着红鸾的下巴咋舌道,“啧啧,梨花带雨,真是不幸。若感觉委曲,回番禹去。”
嘉木赤勒闭目养神,刻余工夫,那粉衣女子敛裙出去,行至嘉木赤勒身后,伎俩熟稔地替他揉捏着肩膀。
灵紫凝这般腹诽,五脏六腑都镇静了起来,干脆抱着被角吭哧吭哧地奸笑,倒将那值夜的小丫环吓得不敢进门。
庆亲王妃得了墨连玦的表示,带着灵珑等人提早离席。
嘉木赤勒冷凝了神采,红鸾挥剑指向苏艳洛,“你是谁,敢如此对我家殿下说话?本日若不把舌头留下,定将你扔到后山去喂狗。”
苏艳洛但见墨世钧神采不善,不由咬着筷子嗫嚅道,“那狂徒对母妃不敬,我天然忍不得。要怪便去怪那二皇子,偏要惹人烦厌。”
庆亲王和诸位皇子自如地喝酒。朝臣们自发得庆亲王成心表白苍玄国的高姿势,便也共同着喝酒作乐,倒将嘉木赤勒晾在了一旁。
朝臣们松了口气,好歹是和谈来使,若拂尘宴上闹开,到底丢脸。
灵珑看向高台之上,好久未见的皇后,倒非常沉得住气,这会子,竟拉着容妃唠家常呢。此番其乐融融,倒真是少见。
苍玄朝臣顿觉解气,他们畴前只当灵珑是红颜祸水,招惹了太子,又招惹了靖王,这会子才发觉,这般英姿飒爽、孑然傲视的女子,只怕很多男人都甘心臣服。
粉衣女子俯身低语道,“幸而没伤到筋骨,将养半月便会大好了。”
嘉木赤勒虽端方地用膳,眼角余光却时候凝睇着灵珑。那声音,那技艺,定然是她没错了。
嘉木赤勒心痒难耐,抱着红娥便混闹起来,竟是比平常日子还要威猛,搅得红娥**不止。
灵紫凝咬牙暗恨,“可说了甚么?”
庆亲王妃气得不可,苏艳洛忙起家帮衬道,“中土人士惯常有自知之明。番禹国虽相距甚远,到底来往数十年。粗暴之人便该藏拙,如此没羞没臊,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